张宪空道:“有气,但不会怪殿下,卑职自己不也是忍下来了吗。”
赵涌彦点头:“很好,太后对你今日的表现很满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成大事之人。”
张宪空看了赵涌彦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无势皇子,会如此成熟。想到自己若在他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心路,不知现在的境况会是什么样子。
他重新低下头来:“是,卑职明白。”
赵涌彦:“一会儿回到府里,你先不要急着走,我去与你拿瓶药,是治疗跌打摔伤极难得的好药,域外进供来的,宫里也才得了三瓶。皇上那里有一瓶,太后那里本有两瓶,前一阵子,太后见我练功很是辛苦,特赏了我一瓶。我其实也用不上,你拿去与你夫人用吧。”
张宪空没推辞,他本就一心挂念着王承柔的伤,还想着要不要再上趟丘山,到师门里拿些药回来。不过他近日在丘山周派已拿了不少药,大部分已都交给了五王。
张宪空接过五王的伤药瓷瓶,然后从怀中取出另一个小瓶,交到五王手中道:“这个,请殿下拿好。”
赵涌彦盯着这瓷瓶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拿过攥在手中,他道:“这就是那个,”
“那个引子。”
张宪空替他说了出来。
赵涌彦:“我知道了,你去吧。”
张宪空在出府的路上,想到在丘山周派拿到此药时,师兄所言:“不用此引,前面吃下的那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此引一下,回天无术。宪空,我不知你要做什么,但,师兄知道你是良善之人,不管你用去做什么,切记,慎用,慎用。”
张宪空长长叹出一口气,师兄,你并不了解我,我从来不是你心中纯良的小师弟。
出了五王府,张宪空骑上马飞奔回家。
他忽匆匆进到主屋,就见王承柔侧卧在榻上,清香她们在轮番劝着她喝什么东西。
“我喝不下了,这个味道好难闻,怎么会有这么难以下咽的汤水?”
王承柔有气无力地道。
张宪空边往里面走边问:“什么汤水,她们给你喝的什么?”
清香放下手中的碗,与清心一起给张宪空行礼。张宪空叫她们起了后,拿过汤碗闻了闻:“骨头汤,倒是对你有好处。虽太医说没伤到骨头,但终究是磕碰到骨了。来,你就着这个喝。”
说着他拿出一个纸包,里面装的都是糖。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递到王承柔嘴边:“知道你不爱吃甜,这是北城那家不舍得放材料的糖店出品,甜味极淡,你尝尝,就当是遮了这汤的味儿。”
王承柔张嘴,糖块入口,确实没什么甜味,但是嘴里的怪味淡了些。
清心与清香收了汤碗与剩下的糖块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张宪空脸上的笑意淡了,他上前轻轻把王承柔抱在了怀里,他动作很轻,生怕扯到她痛处。
王承柔本冰寒一片的内心,一下子暖了起来,她把头埋在他胸前问:“伤口还疼吗,晚上要换药吗?”
“不疼,不用。”
他闻着她头发上的熟悉香气,一整天都冷硬着的一颗心,终于软和了下来,有了丝人气。
抱够了,张宪空道:“来,你躺好,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