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螺和丹朱进了隔壁雅间,沈幼莺有些不自在地坐下,甚至都没敢看薛慎。
她从前都只从传闻中了解薛慎的种种“恶行”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目睹对方的霸道不讲理,尤其是她还不是旁观者,而是那个狐假虎威的帮凶。
毕竟薛慎是为了帮她才如此。
沈幼莺觉得应该向他道谢,但想起那两个仓惶逃走的客人,道谢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尴尬又难受。
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但樊楼达官显贵往来多,考虑到客人会在雅间里谈事,雅间的隔音都很不错,沈幼莺侧耳听了半晌,竟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
反倒是旁边薛慎过于直接和强烈的目光看得她坐立难安。
她悄悄侧脸去看薛慎,却见对方只是在垂眸喝茶,神色淡淡,也并未看她,又疑心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只好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在心里盼着隔壁的人赶紧出来。
在尴尬的沉默之中,时间的流动也变得缓慢起来。
沈幼莺将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隔壁终于传来了动静——
有人出来了。
白螺将雅间的门拉开一道缝,偷偷往外瞧,低声道“出来的是陈王。”
还有一人并未一起出来,想来为了掩人耳目,要分开走。
沈幼莺不想再和薛慎同处一室,闻言连忙起身道“过去看看。”
迈开步子后想起薛慎来,又侧身屈膝福了福,垂眸告了声罪,才带着女使推门出去,敲响了隔壁的门。
沈沐雨正在喝茶,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陈王又折返回来,叫冬青去开门。
冬青毫无防备地拉开门,和沈幼莺三人撞了个对脸。
见她满面惊慌地要出声提醒沈沐雨,沈幼莺压着声音道“你若想将人都引来,便只管大声叫。”
冬青白着一张脸,牢牢闭上了嘴,让开了路。
沈幼莺擦着她的肩进去,留白螺和丹朱在屏风外看着她,自己绕过屏风去寻沈沐雨。
沈沐雨此时听着门口的动静也觉出不对来,起身过来查看,却正面迎上了沈幼莺。
她神色慌乱一瞬,又很快强行镇定下来,假笑道“这么巧,二妹妹也在樊楼?”
沈幼莺没精力同她绕圈子,单刀直入道“我方才亲眼瞧着陈王从这里出去,你什么时候和陈王搅合在了一起?”
沈沐雨攥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既心虚不安,又不满意她的用词。
“什么叫搅合在一起?二妹妹话别说的太难听。”
沈沐雨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狡辩道“襄王有意神女有心,我与陈王殿下不过是一起吃了盏茶……你从前不也常同6表哥书信往来?我可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