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整天不慌不忙,也从来不去跟踪和蹲点守候什么的,甚至连去相关单位,调取资料的事情都很少干,每天最多就是出去喝喝茶吃吃饭,居然就能让客户很满意,得到他们想得到的答案?小董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懒得想。
反正自己在这里,收入高,每天还没有多少事,她很满意。
管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在靠窗的一张躺椅上躺了下来。
这间办公室在这幢楼的角上,窗户外面就是曙光路,因为角度的原因,站在窗前朝外面看,曙光路好像正好冲着这间办公室而来,路上过来的车,都钻到脚下不见了,过去的车,又像是从脚下驶出去的。
买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梁冬还请了一个风水大师过来看,人家一看,说窗户直冲马路,这在风水上是大忌,容易引意外。
梁冬一听就不敢买了,结果是管平坚持要这里,他和梁冬说,我不也是算命的吗?要论算命,你说我准还是他准?别听他胡扯。
梁冬和管平争辩,风水是风水,算命是算命,我知道你算命算得准,但这和风水是两码事,你最多也就会摸摸手相,你懂屁个风水。
梁冬是做装修的,他对风水很讲究,风水大师说不好的,他肯定认为不好。但管平也不肯退让,坚持要买这里,还说除了这里,其他地方他都不会要。
梁冬无奈,最后只好听管平的,把这里买下。不过他还是去求风水大师,帮助化解一下,风水大师给了他一块九宫八卦牌,让他挂在窗户上。结果管平一搬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九宫八卦牌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才不信这些。
管平之所以坚持要这里,他就是喜欢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生机勃勃,让他心里会亢奋。特别是到了晚上,路灯和车灯,组成了一条灯河,在流淌着,他躺在这里的黑暗中朝外看着,感觉似乎握住人世间的脉搏,他看着看着,就会睡着,或者有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
梁冬在外面的沙上坐了一会,闲得无聊,斜靠在扶手上睡了一觉,醒来看看,徐行长办公室的门还关着,再看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梁冬起身走到小姑娘的办公桌前,朝徐行长办公室努努嘴:“还没出来?”
小姑娘笑着和他摇摇头,心里还奇怪,你怎么不进去,不是你要来找行长谈事吗?
梁冬走回去沙坐下,拿起手机刷起短视频,管平在里面这么久没有出来,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很笃定,知道管平已经把徐行长拿下。
这么多次,还没碰到有谁不被管爷拿下的。梁冬咧嘴笑了笑。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徐行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两个人走了出来,徐行长满脸笑容,手搭在管平的肩膀上。
管平和徐行长说:“留步,留步,行长你留步。”
徐行长搭在管平肩膀上的手没有放下来,嘴里说着:“我送你,我送你。”
徐行长把管平和梁冬送到电梯口,在等电梯的时候,徐行长低声和梁冬说:
“明天我让信贷部的马总带信贷员过去,你那里今天把准备工作做做好,明天不要出洋相,明面上的东西总要过得去。”
明面上的东西,不就是调整报表,把上面的数字做做好看嘛,马总和信贷员也知道今天为什么而去,他们又不会深究的。
梁冬赶紧说:“有数,有数,这个请行长放心。”
行长斜了梁冬一眼,接着手在管平的肩膀上拍了拍,他说:“你我还真的不放心,不过有小管在,我可以放心。”
梁冬和管平都笑了起来,梁冬朝徐行长拱了拱手。
两个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坐进梁冬的车里,梁冬问管平:
“管爷,姓徐的什么把柄,被你抓到了?”
管平白了他一眼:“嫑管。”
管平还真的像他和徐行长说的那样,他知道的什么,都不会和其他人说,哪怕对方是梁冬,他也一样守口如瓶,心里隐隐有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想法。
梁冬嘿嘿地笑着:“好好,我不管,不管,只要事能做成就可以。”
管平从包里拿出手套,戴了起来,梁冬看着他,喜滋滋地说:
“姓徐的这个老甲鱼,还是要靠你这张王牌,我请他去摸奶都不知道摸了多少次,他妈的就是不松口。管爷,今天你不帮我,这事还真搞不定,还是你厉害。”
管平作势要摘手套,逗他:“要不要我们握握手,庆祝一下?”
梁冬赶紧大叫:“不要,不要,我这个烂人,怕熏到你。”
管平哈哈大笑。
梁冬开车到了世贸,把管平送到他公司楼下,放他下车,和他说,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吃晚饭,吃完了去抱小妹妹。
管平点了点头,下车,上楼,到了他自己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