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眼尾带红,“想相爷开心。”
他抬眸,手顺着放在她背后穴位,“你怎知我不开心?”
林愉不吱声,傅承昀见状也不为难,只抚着她的背,看着林愉尚有红肿的脸,忽然两指轻点,林愉搂着他,头一点一点,懵懵的晕在他颈脖。
他追问:“你怎知我不开心?”
林愉撑着眼皮,喏动着嘴角,手指轻轻勾着他衣袖。
“相爷不难过,你有我。他们不要你…阿愉要的,一生一世都要。”
“我疼相爷,只疼你一个的。”
傅承昀望着她,心里一下子被她填满,小心翼翼的把林愉摆正盖好,艰难的扯开她握的不紧的袖子,站起身。
林愉的衣裙落了满地,也许从未发现他是完好的。
林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唯独心疼他,是林愉来就带着的。
他想说什么,可站在床边,看着沉沉睡过去的姑娘,他喉咙酸胀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美好浪漫的“一生一世”
到底让他颤着手,走了。
屋外的冷风吹着他的衣裳,他望着渐大的雨势,眼中忽明忽暗,他一直记得林愉抱着腿哭的样子,也一直知道无缘无故林愉不会主动。
她羞涩,主动从来都是他逼的。
这次,他宠着纵着的姑娘,被人逼着,泪雨涟涟…
那泪,就落在他心口。
“我似乎还没死,就有人不想要命啦?”
第三十五章虐渣饶命?那谁饶了我的……
这夜的孝安堂灯火通明,顾氏被人吵醒,正是亥时。
她被噩梦困扰,身上浸了一身冷汗,一如往日。
顾氏出身名门,接受不了污秽在身,想叫周嬷嬷拿些热水擦擦,才要叫人,门就响了。屋里一下子闯进来许多人,顾氏拧着眉,目光在黑夜中一下子锐利起来。
“谁叫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那群冷眼黑脸的暗卫,佩戴的长刀个个泛着寒光,只一动不动围着孝安堂每一个角落,没人理会顾氏的嚎叫。
刺眼的烛光夹着凛冽的寒风,吹打着顾氏不经寒的面门,这样的逼怂一如记忆中某天…
那天大雪纷飞,那个她厌恶的混账顶风乘寒,红衣如血,踏步而来,不由分说的砍了她的神木。
如鬼魅。
犹记得当时,她坐在树荫下,剑的寒光擦过耳际,神木应声而倒,惊扰了许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氏早已经没了当时的害怕,唯独这左耳,耳鸣无药。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每每想起,顾氏心生怒火。
顾氏围着两床被褥,颤着古老的瞳色看去,就见无数暗卫分开一条道,抬来一把檀木靠椅,记忆中的少年褪去稚嫩,时隔多年再一次朝她走来。
他闲庭漫步,顾氏冷眼看他,口中挤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