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罢了,似乎和人鱼族历史有关。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宁朔恰恰是因为没看到什么才有了那种恐慌,明明没看到什么,却又感到有东西。和乘白说了,乘白更加不明白。他们回到那个房间,宁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慌,但看了一时,那种感觉已经不再了。
只是一间普通的书室。
“一定是上面太黑你看错了”
。乘白一边下着结论,一边还在看。
“这里平时连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和将子游会上来找什么,将子游就是相羊的藏书使,黑衣使者,你应该见过他吧,迎接每一个新生之类的算是他的职责。——你看,我还以为你看到了这幅画。”
他打开了一副画,上面非常精细的画着半个少女头像,从上画到嘴唇,却突兀的停工了,剩下一道诡异的直线。
宁朔摇了摇头。
“不会是黑暗中有什么吧?”
乘白又带着灯虫去书架后面的阴影中看。
“黑暗?”
宁朔问。
“是啊,我有时候也会因为太黑去联想可怕的事情,比如,黑暗中有一个鬼正斜着眼睛看我,有一具可怕的尸体就在我脚下,这是人之常情吧。”
他随口举着例子,却被自己的例子吓到了,缩了缩身子,转头却看到宁朔正在愣。乘白侧着身子打量他,问:“你在想什么,对了,你不是很擅长在黑暗中视物吗?”
“正是这样。”
宁朔说。
“正是这样?”
“正是这样,正是因为我可以看透黑暗,所以刚才是我第一次遇到了看不透的黑暗。这便是你们眼中的黑色吗?可我为什么会害怕?还是只是惊讶?”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光之神影之神,你什么意思?那你之前看黑色是什么样子?”
“我并没有看到过你们认知的那种黑色,闭眼那种黑色,虚空那种黑色,你们眼中的纯黑色对我都是有颜色形状条纹的。但那黑色真的什么也都有,像是一片空无,而且仔细想来,倒像是个人蹲在那里。蹲在那里看着我,那种感觉。”
“我怎么越听越想是在听鬼故事。”
乘白愈不能理解,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你不会来这里第一天见鬼了吧?
“——宁朔,我在这里那么那么久,还没遇到过这样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