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开口问起,她便不会有任何隐瞒。
酒店走廊上,沈岐手里正提着一盒小蛋糕伫立在她的房门口,落寞随着天花板上的光铺开。
沉默片刻,他转头回了自己的屋。
冯澄回到客厅时,便感受到些许锋芒落在她的身上。
“谁的电话?”
冯止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像查岗一样,质问。
冯澄带着狗子在他的身旁坐下,平静地道:“沈岐的。”
说得光明正大,她也不想偷偷摸摸的。
而这落在冯止的眼里,像是在堂而皇之地跟他作对。
冯止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你一点也没有把我跟你说的话放在眼里。”
他是咬着字说出来的,尽管语速缓慢,怒意一望而知。
冯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成了一团,“你为什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我是对他意见大吗,我是为你的态度。”
冯澄赌气地把脸撇向了一边,“从我踏进这个屋起,你就开始给我使脸色,从鸡蛋里面挑骨头,在你眼里,我浑身上下哪哪都是错,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以后不回来就是了,省得让您见了心烦。”
“你敢。”
冯止显见动了怒,下颌线紧紧绷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冯澄,深沉如墨的眸子似卷起了狂风暴雨。
冯澄双拳紧了紧,不敢去看他的脸色,“我跟谁交朋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把话放下,她已不管他是什么神色,起身,把狗子送回了它的窝,一个人上了楼。
客厅一片死寂,张妈路过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冷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张妈热了一杯牛奶,正要往楼上送,却被冯止叫住。
张妈犹豫了半晌,忍不住劝道:“小叔子,小姐刚回来,……”
“我知道。”
冯止从她手里接过牛奶,漠然转身,抬步上了台阶。
房门关着,冯止敲了一下门,耐心地在门口等着。
经冷静,他的情绪早已稳定了下来。
只是在等一个缓解关系的契机。
门一开,就见冯澄穿了一件纯色睡裙出现在门口。
两只白皙细腻的手臂裸露在外,上面缠着的纱布没有任何遮挡,分外显眼。
见到冯止出现在门口时,冯澄眼眸垂了下来,静静地站着他面前,不说话。
冯止沉了一口气,抬起她的手臂看了一眼。
纱布是干燥,没碰到水,看得出来她护得很好。
“伤口会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冯澄没抬头,也没作任何回应。
冯止无可奈何,把牛奶递给她,轻声哄道:“把牛奶喝了。”
冯澄接过杯子,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全部喝完,把空杯子还给了他。
“小叔道歉的诚意我收到了,没别的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把门一关,把他隔绝在外。
“给惯的。”
冯止眉头蹙了蹙,拿着杯子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