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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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像是一只破了的气球，堵了这边，那边又开始漏气，破旧的都要不得了。

  不过是三天的时间，我就换了好几种药物。我自嘲地想着，我一定会死於肾衰竭，这麽折腾，我疲软的肾脏，一定受不了。

  浮肿下不去，我一个晚上就可以增加五六斤的体重。整条腿，肿的都亮起来了，别或是下床活动，我就连挪动双腿，就很困难。

  我妈妈一直说着，是他遗传给我的，都是他不好。我怎麽会怨恨他呢？他可是我的母亲啊。我搂着她低低的安慰着。妈妈劝我对吃一些饭菜，多吃水果，至少，我需要正常排尿。

  我吃不下，什麽都不想做，就想睡觉。太累了，支撑不下去了，我只想休息，没有时间限制的休息。

  我已经不能下床了，我父母年纪大了，我不会让他们照顾我。特护又是个女人，让他扶着我去厕所，让她盯着我小解，我更是尿不出来。干脆，就连水都不喝，这样，不会浮肿了吧，也不用排尿了。

  莫绍问和沈颜不知道在忙什麽，把我送到医院的第二天，他们就消失了。

  一定去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肯定。可那不是我关心的范围。

  第四天，莫绍问终於出现了。带着笑容，坐在我的床边。

  &1dquo;哥们够意思呢，这几天我们帮你报仇去了。”

  我云淡风轻的对他笑。什麽都不问。我知道，他一定是看不下去，帮我报仇。我不管他做了什麽，只要不在我耳边提到有关於伊家的任何事情。那就行了。和我无关，就算是现在，伊家人死绝了，也和我无关。

  &1dquo;怎麽？你都不问问我们做了什麽吗？”

  &1dquo;和我无关。”

  什麽都不想知道，别和我说，我已经承担不了任何一点思考，那只会让我头疼。

  莫绍问看着我，我真的是没有询问。他根本看不见我一丝的变化。

  &1dquo;我听医生说，你又开始厌食？不吃不喝的了？你这是糟蹋谁呢？就算是把自己糟蹋死了，伤心的也只是你父母和我们。乖一点，接受治疗。配合医生，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你还是黑道的四爷，有很多人崇拜你。就算是你现在没钱了，可你不是还有日月河的迪厅吗？实在不想和我们混，那就去开你的武馆，我会让小弟们捧场的，你也做了师傅。这也就行了啊。”

  我靠在枕头上，叹息一口。

  &1dquo;不是糟蹋，是真的吃不下。我不饿。”

  &1dquo;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是等死的人一样。又不是什麽绝症，你心灰意冷做什麽啊？好想看破红尘了，难道你要出家做和尚啊？你的烦心事没了呢，没那个慧根，再说了，你剃光头难看死了，在监狱里七年，你光头了七年，还没有腻味啊。你还是留头好看，头长一些更好看。好了，打起精神，大好时光等着你呢啊。哥们给你介绍小姐，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实在不行，那我就给你找一个好女人，你结婚算了。”

  我扯出一个笑容，很淡，很苦。没那份心思了，我现在只想，伺候我父母，希望我能死在他们後边，现在，他们是我仅有的牵挂了。

  莫绍问看着我，没出声，足足盯了我有十几分锺，我们都没有交谈，我只是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他脱了鞋子，也坐上了床。搂上我的肩膀，我斜靠在他的肩头，慢慢的下滑身体，到最後，枕着他的大腿，瞪着眼睛。

  深深的叹口气，好像是把心里所有的幽怨都叹息出来一样，然後，感觉我心口疼。

  我抓住莫绍问的裤子，闭上眼睛。感觉得到，他的手拍着我的後背，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

  我不禁要问，为什麽，我爱上的人，不是他呢？如果是他，如果我在监狱里就变了心的话，这一切，都不会生了吧。

  上天就让我对那个人纠缠不放，抱着虚无缥缈的誓言，拼上自己的一切。仇恨让我丧失理智，丧心病狂。到最後，落得这个下场。一无所有的下场，就连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仅有的聪明，都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1dquo;很不好吗？”

  我点头，很不好，可我不想说。

  我只是埋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因为他最平常的一句问话，我默默的哭泣。

  &1dquo;不能有什麽办法缓解一下？你要是不甘心，我帮你。我帮你把一切都抢回来。”

  我摇头，我抢了，我用尽计谋的争夺了，可我不还是一无所有吗？到了这步田地，我还争取什麽？

  &1dquo;你啊，就是脾气太倔强，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人家说什麽你都信，给你一个甜豆，你就爱的死心塌地。一根筋的跑到黑，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了，都撞的快死了，还是不会转弯。既然是王见王的死棋，那就别再折磨自己了。失落几天，赶紧振作起来。别让你爸妈担心。”

  &1dquo;我知道你苦，在监狱里我就知道你有多辛苦。是他太懦弱，不值得。放过自己吧，在这麽下去，我怕你会死在我前头。”

  &1dquo;我爱了他快十年了，爱他都已经成了习惯，那七年的监狱，我就是抱着，我只要出来，就越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就要结婚，相爱一辈子的念头，才咬着牙坚持下来。当我看见他这几年也不好过，思念起我，就会在身上划一道伤口，我就心疼。我们不是不相爱，都说这一起努力就可以实现誓言，我不过是清除阻拦我们在一起的障碍，他就开始怨恨我。我不甘心，我做了那麽多的牺牲，那麽努力，为什麽，他还是不留在我身边？他明明说过，要和我结婚的，要和我在一起的。”

  这就是困住我的地方，就像是被蜘蛛网困住了，越是想逃离，越是纠缠的很紧，越是激烈的挣紮，越是窒息一般的痛苦。困住了，挣脱不了了，我快要窒息了。可那个解救我的人，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