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阳转头看他老爸,而他老爸现在正眉头紧皱,手上掐着一根燃着的烟。
闫阳听老妈说过,自从他出生,老爸就再也没吸过烟。
屋里压抑的气氛让他喘不过气,眼泪像是不要命地在往下流。
“阳阳!阳阳!”
恍惚间闫阳好像听见程述在喊他,他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闫阳站起来,他想找程述,可他不知道程述在哪儿……
画面又是一转,闫阳现自己在学校操场上站着,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闫阳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感觉到他们嘲弄的视线,不知道是谁起头说了一句
“同性恋就是有病。”
周围这一群人顿时像煮开了的水,一句接着一句。
“神经病”
“精神有问题”
“恶心”
“看到就不舒服”
“离他远点,小心被变态看上”
别说了。
别说了!
闫阳闭着眼捂着耳朵,就算他是同性恋,也没有那么饥不择食,随便来个男的都能看上,况且他有程述呢。
这一群人还在那指着他说个不停,即使闫阳捂着耳朵,那些恶毒的话还是一句不落地灌进他脑子里。
“别说了!吵死了!”
闫阳蓦地睁开眼睛,打算和这些人对骂,结果撞进一双充满担忧的眼。
程述是被闫阳呜咽声吵醒的。
也不能说是吵醒,毕竟闫阳出的声音太小了,是他浅眠而且对闫阳的声音过于敏感。
怀里人身子细细着抖,眉头紧蹙,小猫似的哼唧着,程述一开始以为他是魇着了,只像以往一样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
直到闫阳开始哭,不停地哭,豆大的眼泪没一会儿就把他的袖子洇湿,他才试图把闫阳喊醒。
“阳阳?”
程述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醒了吗?”
闫阳傻愣愣地点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都是梦。
噩梦就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一件寻常的事情到了梦里都能变得诡异,魔幻,醒来后还能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闫阳他也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可看到程述,在梦里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委屈还是涌了上来。
他双手勾着程述的脖子,脸埋在他胸前,嗓音不再清亮,带着哭过之后的哑和闷,他小声说:“我好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不见,怕我找不到你。”
闫阳如实说,想到梦里的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又要下来了。
“我不会不见,”
程述低头吻他的眼尾,“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闫阳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让程述吻自己的梦,脸颊微微烫,说:“你说得不对。”
他确定他能做到像那个梦里那样,大声地向程述索吻。
程述看闫阳一脸羞涩的模样,知道他缓过来了,于是逗他:“怎么说得不对?难道是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