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见了,也不奇怪,拍了拍她的手,含笑:“宁儿,其实你也不必可惜的,这世子夫人的位置,可不好坐。”
她慢悠悠道:“我的心思,他不是不知。”
楚玥心说,来了。
她早有准备,闻言立即“震惊”
倏地抬起头,楚姒看着她肯定点了点头:“他心知肚明,只此人心性了得,表面功夫过人罢了。”
“他必极厌恶你,一旦除了我,宁儿你必是被休下堂一途。”
楚姒万分笃定,楚玥“不可置信”
,摇了摇头,楚姒轻叹一声:“就说圆房,还是侯爷那天提的。”
她问楚玥:“你身子干净好几天了吧?他之前可有这意思?”
“他说莫急,让我好好调养身体……”
“傻孩子,圆不圆房,都不妨碍调养呀。”
楚玥语塞,呼吸有些急,情绪看着混乱。
“先前家里涉及靖王案,为保住楚家,姑母不得不促成这桩婚事,委屈你了。”
“我们姓楚的和他绝无法共存,侯爷百年,就是楚家倾覆之日。”
“想想你祖父祖母,你爹你娘,甚至还有你日后的弟妹。”
楚姒凝声说罢这一句,认真看向楚玥:“既如此,你何不与姑母联手?”
“最多三年五载,届时你不过双十年华,改嫁就是,邓州京城都可以。”
楚玥猛抬头,只见楚姒一双微翘凤目湛亮,紧紧握着她的手,肃然道:“姑母保证,你再嫁绝不比现在差!”
少女一震,咽了咽唾沫,一阵颤抖的大力回握,终是点了点头。
“好。”
……
从凝晖堂回来,楚玥用胰子足足洗了几遍的手,又把一身衣服都换全了,心里才舒坦了。
提笔想给爹娘写信,心中百转千回,又重重顾忌,写了两行还是揉了。
孙嬷嬷说:“这下子好了,好歹把凝晖堂应付过去了。”
侯府的日子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的期盼标准也一再降低,目前就很简单的一个,世子爷待自家女郎宽容和缓些,还有凝晖堂那边早早垮台。
什么宠爱早生贵子的她统统不求了,只愿主子安稳度日,无惊无险。
楚玥听罢沉默,楚姒和傅缙之间根本不仅仅只有争位,他和楚家之间还有一段血海深仇。
长久安稳根本是不可能,小命能不能保住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对比起这个大困局,楚姒的刁难真不算什么。
但楚玥没有颓然,她给自己鼓劲,现在不是解除一个难题了么?还有几年时间,摸索着摸索着说不定就走出去了。
于是她冲乳母大力点点头,翘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