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贵妃根本就是想多了,他不喜欢嘉嫔,更没有打翻醋坛子,他堂堂天子怎么会因为姬钰喜欢她,便拈酸吃醋?
他同意她当姬钰
的箭靶子,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唬吓唬她,真要比起来,姬钰的箭术定然是在他之上,姬钰百步穿杨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
只希望这次之后,她能长长记性,免得姬钰救了她一次,她便真的将姬钰当做救命恩人来感激个没完,对姬钰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今日的切磋便到此为止,往后有机会再比试切磋。”
司马致抱着她,眸光淡淡的望着姬钰。
姬六将军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八弟,而后又将视线转移到皇上身上,他意味深长的笑道:“早就听闻皇上宠爱贵妃娘娘,今日一见果然并非虚传。”
嘉嫔脚扭成那样,也没见皇上抱起嘉嫔,而楚贵妃不过是因为惊吓而跌倒在地,皇上便要抱着她中止比试。
看来他们家的八郎若是想从皇上手中抢过楚贵妃,只怕是道路坎坷,希望渺茫。
姬钰神色不变,他对着沈楚楚笑了笑,眸光中带上一抹歉意:“是臣箭术生疏,惊扰了娘娘,今日的切磋,是臣输了。”
他承认的干脆利落,却让司马致听了心里别扭极了,这场比试,其实是姬钰赢了。
姬钰那一箭,看似普通无常,但能蒙着眼睛准确无误的射中嘉嫔受伤的右脚鞋面,还不让箭羽伤到嘉嫔半分,紧挨着她的脚趾刺入地下。
光是这一份功力,他便自愧不如。
司马致向上掂了掂沈楚楚,搂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对着姬钰轻笑一声:“此时轻言输赢尚早,待到下次比试再一分高下。”
姬钰勾了勾唇:“皇上说的是。”
司马致将沈楚楚抱上了步辇,而后对着小德子吩咐了一声:“将楚贵妃送回永和宫,稍后请去太医开一副安神的药方子。”
沈楚楚心里将他骂成了一坨粑粑,面上却勉强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皇上关怀。”
司马致眸光一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忘了爱妃答应绣给朕的锦囊。”
沈楚楚:“……”
真不要脸!让她当箭靶子也就罢了,还想让她给他绣什么锦囊?
她给他一巴掌要不要?
沈楚楚沉默起来,只想装聋作哑混过去,可司马致不听见她回应,怎么也不让人抬起步辇,就站在她身边杵着。
僵持半晌过后,她无奈的松了口:“这两日臣妾试一试……”
司马致见达到目的,便让人抬起了步辇,转身回了校场。
姬钰和两位将军很有眼色的告辞,他望着瘫坐在箭靶子旁边的嘉嫔,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楚贵妃认为嘉嫔扭到脚是故意为之,若是放在以前,他大概不会相信楚贵妃的话,可自打鸡汤那一次,他才知道嘉嫔私底下的确和楚贵妃不对付。
他负手走近嘉嫔,伸手将她鞋面上的箭羽拔了出来:“受伤了?”
嘉嫔神色略显呆滞,许久才缓缓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嫔妾无妨,不知贵妃娘娘可有受伤?”
司马致挑了挑眉:“受了些惊吓,朕已
经命人将她送回永和宫了。”
嘉嫔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的脚扭成这样,皇上都没有抱着她将她送上步辇。
而沈楚楚那个贱人只是受了些惊吓,皇上便终止了比试,还将沈楚楚抱上了步辇,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她费尽心思的想获得皇上的青睐,宁愿搭上性命做赌注,甚至为了让沈楚楚当场失态,惹得皇上厌恶,她扭得脚都肿成馒头了。
皇上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对沈楚楚这个贱蹄子关怀有加,这让她如何能心理平衡?
如今这掌管后宫的大权也落在了沈楚楚的手中,只怕往后她要是想再斗过沈楚楚,便更难了。
嘉嫔死死的咬住下唇,面色煞白:“娘娘没事就好。”
司马致眸光微沉,他猜到嘉嫔不喜楚贵妃,却没想到嘉嫔竟然是这般记恨她。
方才嘉嫔故意扭了脚,原来只是想让楚贵妃在当箭靶子的时候失态,能为了陷害对手便对自己下这种狠手,这城府也未免太过深沉阴狠了些!
平日里装出和楚贵妃亲如姐妹的样子,心里却一句一个贱人的喊着楚贵妃,还不如楚贵妃直接将厌恶表现在脸上来的爽快。
他瞧着嘉嫔表面上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哪想到嘉嫔长大后却变成了如此模样,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杨海看见太医拎着木箱子走进校场,对着皇上提醒道:“皇上,太医来了。”
司马致敛住眸光,往后退了两步,让太医上前为嘉嫔查看伤势。
太医检查一番后,站起身恭声道:“小主的脚腕是扭伤,外敷些草药消肿,不出两三日便能正常走路。”
司马致点了点头,他漫不经心的垂下眸子,神色淡淡的看着嘉嫔:“想来是你不常走动,才会崴伤了脚,往后那步辇莫要坐了,多走动走动,免得身子骨这般脆弱。”
嘉嫔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瞳孔猛地一缩:“臣妾只是不慎扭伤了脚,不用这般……”
他面色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便是缺乏锻炼,若是经常行走,也不会这么容易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