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是一个三流煽情的故事,造福每一个想要泄欲却没处发的失落人吧?”
“又不是我的错!是你们不肯告诉我所有情节的!”
“所以你就在你不晓得情节的地方,改成在床上做,在阳台做,在沙发做,在浴室做,在书房做!”
一栋房子可以有的房间都让他做光了。
“怎样!我就是三流的煽情小说作家怎样,你想怎样!”
理屈之下干脆耍起无赖来了。
“不怎么样,搞费拿来,算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把他们写得像是万年发情男,而且改的那是什么名字,沈浩南?他还陈浩南咧!洪兴版的色情小说吧!
“你……你们怎么要以这么过份!也不想想自己一个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企划部经理了,哪一个不是月薪超过数十万,竟然跟我一个稿费屈指可数的作家要钱,这有没有天理啊!”
“钱!”
把他那一大串话直接省略过去。
“别这样,我八你二怎样?”
“钱!”
“那我六你四?”
“钱!”
“……我四你六?”
这次连一个字都懒得说,冷冷瞪着那个姓赵的人。
“你八我二?至少要给我打字费吧!我可是打了半个月耶!”
浪费时间,直接从口袋拿起那份刚从邮局领出来的稿费,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一笑。“放心,用剩的我们会给你,算慰劳你打字辛苦。”
“你,你们!我……”
于是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个角落,本来还在的四个男人,只剩下一个依然擦着杯子的不知名人物跟一个姓赵的作家,口吐白沫地躺在角落里抽搐。
又在那某年某月某一天后的一个月——两个交往十一年又七个月的男人,把用剩的十元美金用航空信件寄回给那个姓赵的作家,里头还抱怨那些钱不够给爱人买一个漂亮一点的戒指,最后附上一张用即可拍拍出来的手,手上是那一枚戒指的模样,手指间的缝隙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点彩绘玻璃,一点十字架的背景,大手的手背上还不小心沾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起床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刷牙洗脸,不是今天该做什么,而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古谚。
但是当他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开始运作准备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就算是同了居,还出国结了婚,沈卫南就是沈卫南,时间跟空间永远改不了他那任性的脾气,都跟他说最近工作多身体疲累得紧,他还是依然像是一只早晚发情的野兽一样。
博亚秀摸摸自己绷得紧紧的腰,将呻吟给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年纪越来越大,不晓得哪一天会因为纵欲过度而闪到腰,那可不是丢脸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怎么了?”
低哑柔和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可以听得出来语调里分明是带着笑意,假好心!
“离我远一点。”
他可不保证自己不会给他一拳。
沈卫南看着埋在被窝里的人儿轻轻地笑出声音,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睡袍给探进温暖的被窝里,熟练地替里头的人套上衣服,然后把整个人拖出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