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徐盛年强打起精神提起步子走了几步,颤抖着指尖掀起那块白布,待看到方毓竟然死不瞑目地瞪着上空,他受此冲击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失了大半意识。
家汇忙张开双手接住他,他自然也看到了妈妈的那副样子,她当时不知受了多少罪才这般愤恨,重重吸了几口气,他一阵头疼胸闷,朝屋内喊道:“人呢,你们人都去哪了?”
梅婶正在清洗地上的血渍,听到声音,立马摘掉手套迎了出来,家汇把人交给她,叮嘱道:“爸爸不能出事,他情绪不稳,实在不行,你给他打针。”
“哎。”
梅婶满脸愧疚地向他鞠了一躬,又叫了老杨来搭手,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徐盛年扶到卧室中,独留家汇一人站在门外,周身没了其他人,他再也做不出坚强的样子,一屁股瘫坐在台阶上,捧住方毓那两只冰凉的手捂了捂,他想让她暖和一些,地上好凉,尽管她活着的时候从来都不曾爱过他,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妈妈,她不爱他,不代表他不爱她!
家汇扑在她怀里,两眼通红地说:“你从小到大还没有抱过我一下呢,妈妈,你醒醒,哪怕就一下也好啊,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哭得心肝打颤,看向旁边那具尸体,愈发觉得活着没了意思,妈妈和阿琅都不在了,他以后怎么办啊!
吸了吸鼻子,他伸手想掀开她脸上的那块白布,到了中途又有些于心不忍,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所有场景,她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干净漂亮,纯洁而美好,是他挪不开眼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也是他唯一一个想要好好守护一辈子的人,他害怕打开后,看到一个满是仇恨的脸,就让她将最美的样子封存在他的脑海中吧。
“家汇,殡仪馆的人已经到了。”
家珣扶住他的肩膀,“起来吧。”
“我不!”
家汇甩开他,紧紧地抱住尸体,“阿琅是我的未婚妻,就是死也是和我在一起,就埋在花园里,她哪儿也不去!”
“谁说阿琅死了?”
家珣掀开那匹白布,“这是阿琅的姆妈。”
家汇怔在当场,门后的那声“哥哥”
传来,吓得他连打了两个冷颤。
抬眸望去,阿琅脸上泪痕未干,两只眼睛已经哭肿了,看到他,她提着步子直接冲了过来,家汇并不认识怀中的尸体,他大脑运转好一番才反应过来阿琅是真的还活着,爬起身,他抬袖抹了把泪,迎上去将人劳劳抱在怀里,待触到她耳后的体温,他控制不住地又洒了两行热泪,“阿琅,我没有妈妈了。”
“哥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阿琅环住他的腰,愧疚地说:“我宁可是我,也不愿意妈妈和姆妈遭到……”
家汇捂住她的嘴,“别说这种话,这又不是你的错!”
第43章贪【改个BUG】娶只能娶一个,但女……
徐家在沪上纵横多年,如今当家主母遭此横祸,惹得业界一片哗然。
由于死状实在不详,家珣纵使是个无神论者,还是听了陈伯的建议,请来了静安寺的一众高僧前来做法。
当地无论同行还是合作方都纷纷赶来奔丧,感慨世事无常。
徐盛年风光了大半辈子,突然叫人怜悯安慰,心中更加难受,摆了摆手,实在是提不起精力说那些客套寒暄的话语,任着阿琅将他扶到了休息室。
“徐伯伯,您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受得住?”
她打开保温盒,把三菜一汤摆整齐,红着眼劝道:“不管怎样,您或多或少都吃一点吧。”
徐盛年没有外人看着,也不再强撑,重重地叹了好几口气,看了看她,声音沙哑地问道:“家汇也该饿了,他人呢?”
阿琅望向窗外的停车场,“傅小姐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