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以为算计就是用个计谋,殊不知用计就是猜心,如画和卢少阳是什么样的人,季海棠是清清楚楚,只按着法子来,做个蛛网即能将两只蚊蝇裹住。
清音又叹口气:“这人心不足啊,怎么说变就变,说恨就恨了,要去剥皮拆骨似的?”
她是个忠心的人,实在不明白如画怎么就一天三变,前一刻说人家好,后一刻就恨倒骨子里。
季海棠偏首看了清音一眼,眼中越发和善:“她原本和那人好,贪图人家好处,自是觉得人家好的连个缺口也没有,如今跟他对骂了一阵子,因爱生了恨,比原本就恨更厉害,可不是要剥皮拆骨么?”
清音若有所思地望着季海棠的绣面子,忽然问了句:“奴不懂,可娘子怎么知晓如此多?”
季海棠怎么知晓?她就是被那些苦难慢慢熬出来的,怎么会不知晓?否则也不会一口气连带两世也咽不下去。
季海棠没有作答,转头又继续落针,清音也不好追问,只呆呆立在那处。
过了一会儿,季海棠终于又开口:“二娘子那头你得加紧。”
清音道:“娘子放宽心,郑月与我约了过两日见二娘子。”
海棠轻轻“嗯”
了一声儿,又说:“晌午后去祖母那处,我许久未见她了,你手艺好,亲自做些桂花止咳糕,记着别腻味着了,若是舍得,你什么时候就再做些给郑月去,也将如画带去,让她卷进去才是本意。”
清音一一应下,折身子去小厨房做糕点。
却说季海棠下午到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又和秀云在手谈,老太太拉着海棠去看棋,海棠坐在一旁看得入神。
老太太说:“过几日青城诗会你可知道?”
海棠说:“孙儿知道,怎么了?”
老太太道:“你想去么?听说青城脚下每年也有一次女公子诗会,还是咱们蜀都的书香贵女,以前都聚不齐全的,你别成天约你那些狐朋狗友赛马打球,也去见识见识这诗书礼仪。”
海棠稍惊,垂下头去不言语,青城女公子诗会她听过,是因她父亲每年命人请有才男儿去参加青城诗会,那些书香世家的贵女们也跟了点风,自发办了个青城女公子诗会,时间偏要撞在与男儿诗会一起,男子们的在上面的白云亭,女子们在下面一点儿的子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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