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大臣忙扶住他快要朝后倒去的身子,轻轻替他捋顺气息,瞧着谢谭幽不卑不亢,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指责,厌恶的皱了皱眉。
“没良心的,若是我女儿我定要打断她双腿。”
谢谭幽抬眼看向说话的大臣,眸色更冷,本不想在意的,还是没忍住,道了句:“你不知我经历了什么,就别轻易评判我的任何举动。”
她绝望无助之时,她的生父可从未伸出过援手,哪怕只是一句温柔的话语。
是以,她现在所说所做,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逆女!”
谢靖脸色阴沉下来,“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你杀了我母亲,我如此只是想为母亲报仇,难不成这也是错了?”
“好。”
谢靖咬牙:“你说我杀了你母亲,你有什么证据?京城谁不知我与你母亲感情深厚?”
“是深厚。”
谢谭幽语音嘲讽:“母亲去世不过一月府中便添了两位小妾。”
“你!”
谢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谭幽在温凛一侧跪下,将手中东西高高举起,“陛下,这里记录了谢靖杀害我母亲的过程及线索证据。”
云崇半眯着眸子。
“你手中东西,朕可以接,只是还是要以国法来,你敲登闻鼓,状告朝中众臣,这九十丈,得受,之后,朕便亲自替你审理此案,绝不姑息任何一人。”
“好。”
谢谭幽脊背挺直,眉眼坚毅。
“陛下。”
温凛急了:“臣替她受。”
“敲登闻鼓固然大胆。”
一直沉默的燕恒也开口:“陛下乃万民之父,受了冤屈之人,若是要面见陛下,不就是得要敲响登闻鼓吗?敲登闻鼓便要受刑,这样的国法是什么意义?若想状告他人,平冤案,还得九死一生?”
“不若废了。”
第49章
不、若、废、了。
燕恒声音平静,就像是在说什么在平常不过的事,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
这国法可是皇高祖在时立下的,岂能说废就废?
若真废了,这不是要让云崇被天下人指责,留一世的骂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