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蠢,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银杏是我相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燕王若是要问理应问大小姐才是啊。”
秦氏扯唇淡淡笑着。
“丞相夫人的嘴巴倒不是一般的硬。”
“燕王说笑了。”
“好。”
燕恒也笑了。
“听闻相府的二小姐喜好独特,本王特地送来一份大礼。”
话落,黑云便走至谢音柔身上,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额逼她张口,谢音柔害怕的用力挣扎,下额疼的她泪水簌簌落下,即便如此,她仍用力闭紧嘴巴,深怕黑云给她吃什么不干净的。
秦氏急的脸色发白,一边去推黑云一边护着谢音柔。
黑云蹙了蹙眉,一脚踢开碍事的秦氏,她本就会武功,这一脚着实不轻,秦氏疼的额头阵阵冒冷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瓶药被灌进谢音柔口中。
液体快速滑入喉咙,谢音柔惊恐的想吐出来,不顾形象阵阵干呕过后却是什么都未能吐出。
“简直欺人太甚!”
谢靖上前,护在秦氏和谢音柔面前,冷冷盯着燕恒,“燕王如此,本相定要去陛下那问上一问,这漓国可是燕王当家!一品大臣府邸说闯就闯,还带着那么多士兵!人亦是想杀就杀!”
燕恒漫不经心颔首:“那本王便在这等着丞相回来。”
谢靖气的脸色铁青,喉头涌上腥甜,碍于人多,硬生生咽下了。
他自问从未得罪过燕恒,燕恒今日如此简直就是不将他放在眼中!可看他那样子,他又不能真的进宫去,陛下是不会偏帮他,亦不会主持公道,自打这三年来,只要与燕恒对上的大臣,不是死就是被流放,陛下纵容燕恒朝中无人不知。
只是他已经尽量避开与燕恒接触,怎么今日还是与他对上了。
“谭幽!”
他抬眼看向谢谭幽,面色越发阴沉:“今日之事,你不若解释解释给我听听。”
杀了人还敢出府,回来时又带了燕恒,看燕恒今日目的明了,只为要一个银杏,谢靖身侧拳头紧紧攥着。
上一次,谢谭幽说不认识燕恒,竟敢骗他!
若当真不认识,燕恒又怎会为她身边一个区区婢女就闯相府杀人!
看这二人,也不似简单相识,出了事,倒是会找燕恒,不寻他庇护做主。
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越想越怒,谢靖声音又冷了些:“说话!”
谢谭幽身形一抖,似是怕极了,声音又轻又小:“父亲,银杏不见了,我只是想找回银杏。”
“相府就在这里,你还怕她丢了不成?”
谢靖知晓此事前因后果,他气秦氏心狠也怨谢谭幽的不识大体,自家府之事竟闹的人尽皆知,只觉脸都被丢尽了。
“就算你怕,可这偌大相府,你身为嫡长女谁又敢动你身旁之人?”
“出府三年,你真是越发有本事了,我倒是也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竟然还敢杀人?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才多大?心思就如此歹毒!”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接你回府,更不该心疼你一人在府外!”
“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谢靖的一句句指责如雷如电,一道道击在谢谭幽单薄的背上,让她坚韧强撑许久的脊背渐渐弯下,她一双眼睛红的一塌糊涂,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心疼如撕裂。
“不是。”
谢谭幽强忍声音里的颤意:“我只是想活着。”
人只有在绝境之时,才会拿起武器保护自己,杀人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