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真担心我,不妨就改变一下自己的立场。”
南曦淡笑,“毕竟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就是对立的,皇上眼下还没坐稳皇位,所以对父亲器重有加,想利用父亲来对付摄政王,可如果他连自己的亲皇叔都能狠下杀手,父亲又如何确定,皇上根基稳了之后不会过河拆桥,把南府也连根拔除?”
“南曦!”
南行知脸色猝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南曦神色淡定:“在自己家里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南行知眉眼间尽是怒火,他现去了摄政王府一个多月再回来的南曦,跟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让他无法看透。
可他知道不能跟她把关系闹僵,就像这些年他一直很想休妻另娶却始终不敢付诸行动一样,南夫人手里掌握着财权,他只能一忍再忍。
“曦儿。”
他压下怒火,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天下只会有一个君王,江山之主只有一人,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酣睡。”
容不得他人酣睡?
南曦暗道,容毓若想把皇上从龙榻上拉下来,根本易如反掌。
到时候别说卧榻之侧,保证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蟑螂和老鼠陪伴,无暇去想有没有他人在龙榻之侧酣睡。
“皇上早已是成年的天子,以后定会慢慢坐稳江山,手握大权,等他收拢了臣心,摄政王没理由再紧握摄政大权,你觉得他还能如今日这般风光?”
南行知谆谆善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教导懵懂无知的女儿,“你该知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你不想看到为父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因为你的选择而毁于一旦,是不是?
为父安好,你就是相府风风光光的嫡女;为父若有了什么灾祸,你还能置身事外?”
南曦挑眉,目光悠悠落在他脸上:“父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南行知松了口气。
“我考虑考虑吧。”
她道,转身往外走去,“若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等等!”
南行知忙道,“曦儿,为父话还没说完。”
南曦唇角微挑,转头看他:“父亲还有什么话要说?”
“关于摄政王提亲一事,你暂时不用急着回拒他。”
南曦闻言,定定看了他好大一会儿,随即似笑非笑地挑眉:“父亲何意?”
南行知被她看得有些狼狈。
这个长女的确跟以前不一样,那双眼睛太亮太清澈,让他隐藏在心底的意图都无所遁形了一样,以至于南行知对即将要说的话感到难以启齿:“我……咳,摄政王对你志在必得,也许是因为他想要银子,所以……”
“父亲的意思是说,摄政王是冲着我娘手里的产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