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捣的。”
他抬手,将瓶口抵在时清柠白皙的手腕间,轻轻喷了一下。
一阵清香的薄荷气息弥漫开来。
“就是这个香气”
时清柠说着,抬腕轻轻闻了一下。
是最纯粹的鲜薄荷味。
他的周身溢满了这个气息。
两人的动作吸引了一旁几人的注意。
“小柠这是对香水感兴趣么”
一个中年人笑着说。
“喜欢什么香调的叔叔送你一套齐全的。”
旁边众人也笑道。
“你刘叔可是香氛奢侈品牌的中华区代理人,你想要什么牌子的他都能给你弄来。”
“小柠喜欢什么香型啊,浓香还是淡香”
几人和时家的关系都很好,时妈妈也笑着道。
“没事的,喜欢什么说就好。”
言笑晏晏之间,只有一个沉默的男生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少年身上还散着清淡的薄荷香气。
但那香气终会消散,褪去。
再被其他的味道沾染。
从不可能被独占。
那种无法启齿的隐秘心思可笑又可怖,扭曲着嘶声叫嚣。
柏夜息握紧了手指,手腕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
蓬勃到他自己都无法抑制。
柏夜息用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臂。
隔着衣物,掌下就是尚未完全消退的针孔。
血液抽离体内后的虚弱感已经消退大半,鲜红的液体无声地翻涌着,冲撞噬咬着困束的血管壁。
被按压的针孔生长出尖锐的疼痛,如同喷洒的毒液,瞬间灭迹了丛生疯长的野草。
柏夜息终于回神。
他听见了时清柠的声音。
“薄荷薄荷”
柏夜息抬头,正对上时清柠担忧的视线。
“你怎么了”
时清柠已经从几个叔叔阿姨那边走了回来,正好看见柏夜息握着手臂。
他问“手臂又疼了吗是不是还是淤血没消退干净”
柏夜息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没事。”
“真的没事吗”
再三确认之后,时清柠的眉心依旧没有舒展,只是说。
“等下再拍个照给赵医生看看吧。”
他叹了口气。
“我想和你一起上学,就是想着你有什么情况,我能直接帮忙”
柏夜息手臂上的针孔仍在尖锐刺痛着,终于收束了回笼的理智。
他看了人一眼,无声地挪开了视线。
这才是柏夜息不能一起去上学的理由。
自从被现抽血到现在,柏夜息回答过很多次自己的手臂没事,时清柠总还是担心。
他并不知道柏夜息的手臂为什么会疼。
那从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
只是贪婪难抑,欲念太过。&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