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辕忽然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声音便从他身后传来。
『不错,要见朕,又何需劳烦太傅进宫呢?』
声音低沉且平稳,这声音的主人,不是东方颢又会是谁?
见到他,屈平不禁牵起嘴角,挽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东方颢的表情,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那种张扬,眼神也专注依旧,只不过大半月不见,似乎有些清瘦了。
东方轩辕已不用回头,他只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
『九弟,樊将军虽然有二十万大军驻守在城外,可你也别忘了朕这次出行的目的。况且,早在朕出宫之前就已下旨将元郡守的军队调回了京城。』东方颢的语气甚是闲淡自如,『至於朕,幸亏有太傅派皇甫倾擎来接应,不然就算周廷的武功再厉害,朕怕也是难逃你布下的那些天罗地网啊。』
东方颢的出现,其实已经代表了一切。
这些话不用说,东方轩辕也早已明白了。
他不由深深叹息,『没想到皇上早就作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还藉故出宫,再有太傅的从旁协助,今日我东方轩辕败得彻底也输得无话可说。』
『不愧是九弟,够乾脆。』东方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东方轩辕不由闭上眼苦笑。
此时,胜负成败,皆已成了定局。
『将瑞亲王和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天牢,等候听审。』东方颢冷冷地吩咐身边的侍卫说道,然后他看向屈平,『太傅,你随朕进宫去吧。』
屈平看他转身就要离去,突然出声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东方颢回过头,见他神情甚是严肃,不由呆了一呆,然后挥手摒退了众人。
待书房终於只剩下他二人的时候,东方颢刚才冷硬的神情已然软了几分,他的声音更有著疲倦,『太傅想和颢儿说什么?』
屈平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到那卷《辞别》前,掀起那幅画,又开了暗阁中的机关,然后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将它摆放在东方颢眼前。
这个盒子和案几上放著的那个竟然是一摸一样。
东方颢盯著两个盒子半响,方才抬头看屈平,眼底竟多了一份阴冷。
『皇上果然知道诏书的事。』屈平虽然不觉得意外,可仍然忍不住叹息道。
东方颢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著他。
屈平拿出钥匙,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躺著的赫然就是一份完整无缺的诏书。
『曹公公没有听错,可他只听了一半。』屈平看著东方颢,缓缓地说著,『先帝因不愿废了嫡长子继承这一规矩,曾经写过一份诏书,要立太子为帝。
可太子原事事都比不过皇上你,所以先帝也犹豫著迟迟没有诏告天下,最后在病重那天将废太子和立太子两份截然不同的诏书一并交给了家父。』
东方颢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低头又瞥了一眼案几上的那份诏书,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又阴沈了几分。
屈平没有忽略他的沈默,可仍然继续说道,『家父拿著两份诏书,就像手持一把双刃剑。这时却逢各地藩王趁先帝病重叛乱四起,於是家父便明白他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屈平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后面的事他已不用再多说了。
后来,便是东方颢称帝,废太子灭藩王,坐稳了天下,可却独留下了那么一份诏书。
对於这些事,屈平也是当曹公公出现了以后,将那盒子打开,在看了父亲留给自己的一封信时才知道整个原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