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恒没把裤子全脱掉,留了一截道德底限在大腿以下。
「还有。」夏至恒又继续回答『问题』,「我想告诉春,有时候不要只是『旁观』。适当地『代入』,能够找到更好的答案。」
春克制自己不能问问题。但徒劳无功。
「什麽更好的答案?」春问。
夏至恒笑笑,抓住春的手,把春的掌心贴在自己赤裸裸的胸口。
「像这样。」夏至恒说,用手心包着春的手背,让他每一颗毛细孔都能感受到,感受到『代入』。「旁观者做不到,摄影师做不到。旁观摄影师作品的旁观者也做不到。」
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春。夏至恒用眼神这麽说。
「等、等一下。」春终於开始挣扎,因为夏至恒抓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挪,一路挪下夏至恒的胸口、小腹,划过腰。停在不道德的地方。
「春,停止『旁观』。把自己『代入』吧。」夏至恒柔声说。
春的掌心被迫压住那个不道德之处。春的掌心发痛,因为压住的东西太硬了,硬得惊人。春记不起来哪一种型号的枪管可以硬到这种程度。而且烫得令人害怕,彷佛再不发射,下一刻就要炸膛。
春试着逃亡。但夏至恒展现刑求春时的实力,春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这一定是某种刑求。
随着被强迫触摸枪管的时间变长,春全身疼痛益盛。
夏至恒会杀了他。
夏至恒快杀掉他了。
「夏至恒。」春几乎呜咽着,「放手……」
夏至恒盯着春的脸。「那叫我『小夏』。」他柔声说。
「叫了……你就会放手?」春仰着脸。
「嗯。」
春缄默。视线移向水泥格子外的风景。
小夏。
「能力感知到的不算。」夏至恒严肃地说。
「小……」春试着又挣两下,当然一点用也没有。
「小、小夏。」春挤出声音,「把手放开……」
春看见夏至恒万分满意的笑容。夏至恒把春的手压得更紧一些,确认他使尽吃奶力气都无法挣脱,便顺势在旧毛毯上压倒春。
「你这个诈骗集团!」春难得生气了。
「嗯,我是。」夏至恒坦承不讳,低头又吻了春的唇。「从以前我在银行工作时,就一直有人这麽称呼我。」他声音平静。
春怔住。忽然没了骂人的力气。
春越来越冷,他的胸口接触到空气,却不记得自己何时脱衣服的。
夏至恒的手摸往他的牛仔裤,春现在总算知道,夏至恒是怎麽在他睡梦中,以不惊醒他为前提脱去他全身衣物。
神乎其技。
夏至恒拉下水泥格子的门帘。
「明天要去抢银行。」春说。
「我知道。」夏至恒吻着春,吻着春的腰。
「明天要去抢银行,你不觉得应该留点力气?」春涨红着脸,劝谏着。
「我无妨。我有练过。」
「你应该为我这个白斩鸡保留一点体力……」
「今晚你会睡得很熟。」夏至恒微笑着。
春的脸颊发烫,枪管几乎炸膛。不行。不能让夏至恒在这里使用他的『枪管』。春停下挣扎,蓦地被无形的恐惧抓住心脏。
不是夏至恒现在顶在他大腿间的『枪管』。而是夏至恒明天要拿的『枪管』。
夏至恒,明天『真的』要去抢银行,拿着『真的』枪管,按照『真的』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