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清稍微过了一遍脑子,便猜到了缘由。
替身罢了。皇室中人,特别是皇帝,给自己养个替身也是很正常的事。
贺云清啧了一声。
唐今早就猜到了这些,一直憋着,毕竟京都城里天子脚下,又被人记恨着,她做点什么都会被现,便只能将计就计了。
至于怎么说反的贺山崇,也很简单。
那晚贺山崇杀到玉奴楼是真想杀了她,用她的人头去跟皇帝要寒毒的解药的。
结果人一进屋就被唐今撂倒了。
“听说戎族有一味奇毒,无色无味,任何方法都检验不出。服之可令人遍体生香,然而中毒者每遇冷风冷水便冰寒入体,骨痛欲裂,日夜难眠,中毒者皆活不过十年。”
“世子中的,便是此毒吧?”
贺山崇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的?”
贺云清中毒一事他瞒得很深。
当初他全家都在淮州与戎族作战,本来那毒是下给他的,但最后阴差阳错却落到了怀孕的江泉身上。
可毒最后又转移到了腹中的胎儿,也就是贺云清身上。
贺云清出生后,为了让他活久点,他将人从荒凉的淮州送回繁华的京都。
最好的环境供着,教导武艺让他强身健体,又倾尽家财请出归隐的前任太医院院柳太医为他祛毒,将毒都逼进骨中。
如此一来,虽然毒时骨痛感更强,但却能保住性命。
唐今轻笑了一声,“国公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却好奇国公回京的原因。”
她抬眸,“看来国公已经有解毒之法了。”
“我猜,是用我,成邺,邢王三个人头换的?”
贺山崇沉默不语。
唐今长叹一声,“国公啊,你可知这毒,最早是从西域传入大齐,再由大齐传入戎族的。”
这毒压根就不是自戎族而来的,所以这么多年贺山崇一直大戎族,却一直找不到。
这毒也压根不是戎族探子下的,而是上任皇帝下的,就为了控制贺山崇,只是没想到最后落到了他儿子身上。
皇室拿得出毒药自然拿得出解药,现在的皇帝就是用这个解药吊着贺山崇回京都,命他私带一万精兵待成邺杀了邢王后再抓了成邺。
但他没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成邺手里也有这个毒的解药。
毕竟这毒当初就是他从西域带回来给老皇帝的,老皇帝对贺山崇下毒的事情他心里也门清,未免老皇帝过河拆桥于手里多留了几份解药。
贺山崇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一根筋的脑子想都没想就反水了。
不过他还是进宫试探了一波。
结果皇帝不肯提前给他解药,还让他把贺云清送进宫当人质,那他当然是怒了。
至于成邺那边。
那日唐今在藏莺楼外遭遇刺杀,那射箭的箭头她拿回去一看,居然是两种金属合造的。
这种箭头可太少见了,普通人或许认不出,但见过的人一眼就认得出。
那是皇帝的偏爱。
皇帝太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