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骆伏忙拱手答应。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二人闻声看去,却见参军祁墨打马而来。
祁墨一副文人打扮,腰间却挂着佩剑。他拉停马,翻身而下,瘦长脸上满是焦急,大步向程昭行来。
程昭见他如此急切,问道:“云谏,何事焦急?”
祁墨拱手道:“太尉,丁将军伤了宥王,宥王昏过去了。”
程昭和骆伏同时皱起了眉头,但程昭很快就松开了眉头,他沉着脸问道:“性命可有碍?”
“未伤到要害,想来无碍。”
“那就好”
,程昭说着转动起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虑起来。片刻后,他笑说:“这宥王是想和我们两败俱伤,可惜他把自己看得太重,太过天真。”
骆伏一时间不明白程昭话中的意思,可祁墨却是一清二楚的。祈墨说:“是啊。这宥王当真是心狠,连自己也豁得出去。”
“我随你去看看。丁庆闯下此等祸事必定惊恐不安,殊不知是中了他人之计。”
程昭又看向骆伏,沉声说道:“你自去向公主请罪,不必跟来。”
骆伏答应着,目送程昭二人离去。他转回身,见那车夫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便开口让他起身去将马牵回来,他则回了太尉府。
刘姝在夏姑姑等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毕,她走出屏风朝门外看了一眼,却未看到想见的那个人,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又燃了起来。她走向屏风旁的妆台,敛衣跪坐在锦垫上。妆台上那面星云纹圆铜镜,映照出她沉静如水的脸。
夏姑姑替刘姝擦拭着湿润的长,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公主,这好好的,马车怎会掉进阳渠里呢?”
“是啊,好好的马车,怎么就掉进阳渠了?!”
刘姝的语气颇为阴阳怪气,夏姑姑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这时,季湘在门口禀道:“公主,骆伏在院外跪着,说是来向公主请罪。”
刘姝的神色复杂,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眼底露出一抹忧伤。她闭上眼,轻轻呼了一口气,柔声说:“让他起来吧,我不怪他,只是莫再有下次了!”
季湘倒未料到刘姝如此宽容大度,她抬眼看了看她那婉约的背影唇角带上了笑意。她恭敬地福了福身,转身下阶去了。
骆伏也未料到刘姝对他如此宽容,他听了季湘的话倒愣住了,但很快他便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他握着腰间的佩剑站起身来,转身走上了松林间的石子小路,背影是那样的孤单落寞。
季湘对于骆伏的行为疑惑不已,她嘀咕道:“这小子怎么也猜不透了。”
季湘进了寝室回话,刘姝向她问道:“太尉呢?”
“太尉并未回府”
,季湘犹豫片刻后如实回说。
刘姝站在榻旁,她交叠在身前的手一下就握紧了,她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并未显露。她转身去匣子内拿了片玉叶子,递给季湘轻声说:“季管事,有劳了。这玉叶子放着也是白放着,就赠予你吧。”
季湘知晓这是程昭送给刘姝的,她心中忐忑起来,犹豫片刻后开口道:“这都是小人分内的事,这玉叶珍贵小人不敢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