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家大业大,本家很多人从政,而其他同宗又牢牢把持着南方的经济命脉。
这块肥肉,多得是贵胄肖想。
现在寄安侯府唯一一个嫡出姑娘就坐在她们面前,叫她们如何能不吃惊?
羡慕的眼神汇聚在徐碧琛身上,她却浑然不觉似的,仍懵懂甜笑。
珍妃意味深长地说:“妹妹好福气。”
有徐家保驾护航,相信她日后际遇必定不俗。
徐贵人就傻傻地回她:“珍妃姐姐福气更好,国色天香。”
呵,傻子!
珍妃暗暗说,此刻也没了心情和皇后较劲。
她拂袖起身,脸色不太好,冷冷道:“妾头疼,不能陪各位姐妹聊天叙旧了,先行告退。”
兴许这种事出现过不止一次,皇后都波澜不惊了,她关切地说:“妹妹注意身子,本宫还望你帮忙分忧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姐姐提醒,妾知道了。”
说完,扬长而去。
嫔妃之间分化成了多个派系,其中不少人以珍妃马是瞻。见她完全不顾皇后面子,任性离去,她们心中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走?势必得罪皇后。
留?又会惹珍妃不快。
而皇后早已洞悉一切,她宽厚地说:“近日倒春寒作威,天气时冷时热,不怨珍妃娇气,连本宫也觉得略有不适,各位妹妹要多保重自己,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如获大赦,嫔妃们三三两两的请安告退。
不多时,殿中剩的人已不多。
皇后道:“宁嫔妹妹可还有事?”
徐碧琛朝她说话的方向看去,见一绿色宫装女子,亭亭如柳,曼妙非常,眉纤细而微微向上挑起,鬓色如漆,美目炯炯。
好凌厉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宁嫔,徐碧琛暗自想到。
宁嫔笑起来,威风稍减:“妾身贪嘴,觉着娘娘宫中的茶饮味道甚好,不知是何种贡茶呢?”
闻言,皇后说:“茶饮同各宫分例一样,都是洞庭碧螺春茶,只是本宫的茶房添了点牛乳,图个鲜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妹妹若瞧得上,本宫便命茶房伺候的人将方子传授给你。”
宁嫔惊喜道:“谢过姐姐,妾甚欢喜。”
皇后嘱咐宫女去茶房传话,宁嫔心满意足地离开。
出门之前,她回过头,对徐碧琛说。
“徐贵人的簪子真别致,衬得你人比花娇。”
徐碧琛娇羞垂眸。
殿中只剩下了她和皇后,徐碧琛估摸着差不多该走,欲起身告辞。
不料皇后先她一步站起来。
她疑惑望去。
只见皇后朱唇微启,眸光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