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又强调了一遍。
“难道不好吗”
林更奇怪了,“你和我说过的吧这是他自找的对生存的渴求,对知识的渴望,再加上万中无一的几率,然后他才能成为一只巫妖。多么的幸运,这有什么可反应的哦,你是说替他高兴么”
“不是我”
哈尔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见哈尔不语,林又重新低下了头去。
“你就一点都不为他担心么好歹是认识的人,他还很关心你,特地找我问了你的情况”
“我很好。”
林不耐烦地打断,“我和他也没那么熟。倒是你很不对劲,从入学到现在,你说说你浪费了多少时间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这不是关心我我只是”
它停了又停,原先到了嘴边的争辩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噎了半晌,最后终于恨恨道,“算了,爱听不听,爱管不管。我就提醒你一句,离那只穿白袍的家伙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
“停。”
林突然从书本上抬起了她那只硕大的脑袋,无比认真地说道,“什么家伙东西的这是你能说的话吗要称呼他为伟大的导师。”
“狗屁个导师”
哈尔当即冷笑着反驳,“那个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个疯子、害人精”
“住嘴”
林顺手抄起边上的东西,啪地扔到了哈尔的头上。
巫妖抖下来一看,顿时气笑了正是她之前剥掉的皮毛。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又是一块东西砸了过来,“啪”
地一声正中面门,然后“吧嗒”
滚落。哈尔定睛一看正是一小截白色的、无比眼熟的骨制烛台,属于他命匣的最后一个部分。
他下意识地猛扑上去,叼起来转身就跑。然而没跑几步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转过身去,却现林像是什么都没有觉察一样,压根就没追上来。
哈尔愣了愣,然后忽然就想明白了
她大概并没有忘记这根骨头是一只巫妖的命匣,而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比起一只刚刚强行制服的、弱小的巫妖,她更在乎的是“导师的名誉”
还有“学习的快乐”
。
眼前,这只猪精巫妖那专心看书的模样,和这里其他所有的巫妖仿佛都没什么不一样,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假如说原先把林弄进这里来,一半是为了伺机拿回自己的命匣,那么他已经做到了;假如还有一半是出于报复、折磨、还有看好戏的心态,那么现在,显然戏已经演崩了。
她已经变得和这里所有其他的巫妖一样无趣。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混乱,没有巫妖所喜爱看到的任何东西,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哈尔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它又盯着林看了一会儿,方才把蜡烛在腹腔里藏好,抖抖嗖嗖地穿好小皮毛,安静地离开这片属于学习者的绝对领域。
从中塔往下跳跃的路程仿佛比来时漫长了许多,哪怕他一路目不斜视,对周围这些宝贵的典籍都视而不见,也感觉像是快跳了一万年。
当初建这么高的塔还不肯装传送阵,简直是有病。
这么多魔法书籍放在这里挡道,简直是有病。
到处都是只会学习的疯子,真是
哈尔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默默诅咒这个地方。
于是当他终于来到塔底的时候,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只想赶紧离开。然而刚要起跳,冷不防一片雪白的身影撞入视线,他一个没刹好,径直门牙磕地。
“啊,好久不见,亲爱的哈尔,”
来人笑意盈盈,仿佛全身都带着光,“真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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