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过去了。”
她微微笑着,“臣妾已将供状尽数烧给姐姐,姐姐在天之灵自会安息,宁沅也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顿一顿声,她又说:“等过些时日,皇上把宁汜接回来吧,到底还小呢。”
他声音一沉:“阿姒!”
她莞尔,坐到他膝头,柔荑勾住他脖颈,目光中满是真诚:“姐姐是他嫡母,以姐姐那样的性子,不会愿意他受这样的重罚。”
反正只消有他那句“忤逆不孝”
在,来日就算宁沅不成气候,也轮不到他来承继大统了,她何不来做个大度?
他唉声长叹,唏嘘不已:“你姐姐没白疼你。”
夏云姒轻音而笑:“臣妾命不好,原也没几个人疼臣妾。疼臣妾人,臣妾便不想他们失望。”
她一壁说着,一壁凑到他的耳边。檀口轻启,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将那一字一句灌入他心头:“姐姐是,皇上也是。”
他低声而笑,信手将她的腰揽住,回身将她放平在罗汉床上。
“哎——皇上毒还未解。”
她抬手将他推住,似是关心,却偏“不小心”
地说了个易使男人不快的词,“还虚着呢。”
他果然挑眉:“今日心烦,没让太医搭脉,便由你来试试虚是不虚。”
夏云姒杏目圆睁,旋即会意,作势要逃。
他自将她按住,娇笑声顿时回荡屋中,听得人心也醉了。
屋外,莺时抬手将左右挥退,自己也远远推开,任由房中之人享受那春光旖旎。
眼下原是用晚膳的时候,但皇帝在兴头上,他们自不会去添这个乱。
过了近半个时辰,屋里才响起夏云姒娇声唤人的声音。
宫人们便又鱼贯而入,便见皇帝已径自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倒是夏云姒仍伏在被中轻扯着哈欠,衾被的轮廓因她而玲珑有致:“臣妾原还觉自己不细心,累得皇上也中了毒,自责不已。现下看来……”
她媚眼一睇皇帝,“皇上莫不是装病免朝,偷得几日清闲?”
贺玄时挑眉侧首,信手往她臀部一拍:“连朕都敢编排!”
话这么说,眼中却是笑的,“快起来用膳,还要朕服侍你穿衣不成?”
“那臣妾不敢。”
她说着翻身滚向窗内,仰面望着他,衾被半遮住脸,只留出一双漂亮的凤眸,“但皇上若不介意,倒可喂臣妾用膳。”
“……”
贺玄时轻轻吸气,扭过头来,哭笑不得地睇了她半晌。
最后他倒犹是“从”
了,着人盛了碗米饭,自己去挑了几道她爱吃的菜,夹来放在饭上,又折回屋来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