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好矫情。
可她现在躺在那,巴掌大的脸苍白的吓人,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上去真是,有点可怜。
一晚上江祁云找了好几趟医生,折腾了大半夜,她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了下去,到天色蒙蒙亮时,她还是有些持续的低烧。
顾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坐在病床前的江祁云,他微闭着眼睛,俊美清隽的脸上带着疲倦之色。
他前天晚上就没怎么睡,昨晚还是这样。
顾慈心里不是很能过意得去。
她醒来的动作被他察觉到了,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还不等他说话,她便抢先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私立医院的套房要床有床要沙有沙,可不是那三甲拥挤的急诊病房。
江祁云挑着眉端,那深邃的眸底褪去了疲态,又浮起了几许促狭的兴味。
“我也想睡,可有些人抓着我的手不肯放,不然,她就哭。”
顾慈低头一看,面露尴尬之色,立刻悄悄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她刚刚抓在手里的,确实是江祁云的衣袖。
“对不起……”
生病的时候人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她小时候生病还能抓着爷爷奶奶的手,回到盛州以后,她就不敢生病了。
因为没有人可以再让她握着。
哪怕后来重新遇上了江怀谦,她也再没有过这种脆弱的时候。
江祁云没说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她的眼睫颤了颤,长而卷翘的睫毛似是划过他手掌的边缘,有些轻微的痒。
他收回手,淡淡道“把你家里人手机号码给我。”
顾慈皱眉,“为什么?”
“如果要手术,得有人签字,我签不了。”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片刻后才喃喃道“那我自己签。”
江祁云挑眉睨着她。
她的父母对她究竟是能不在意到什么程度?
……
早上,宋屿从云水墅拿了江祁云的衣服过来。
顾慈这才现,他穿的还是家里那双拖鞋,他昨天带她来医院的时候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她试探性问“江先生,你今天不走吗?”
江祁云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我怕我走了有人哭。”
他又是在嘲笑她。
“我才不会。”
闻言,江祁云似笑而非地看着她,把她看的心虚低下了头。
顾慈其实是很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待着的,哪怕她自己是学医的,但也莫名的极其讨厌这个感觉。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没过多久,头花白的妇科主任来查房,重点查看了顾慈的情况。
“再输三天液看看情况,看起来问题不大,应该不用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