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师弟险些吓出血泪。
……
李耀回到休憩的小舍,进门就笑了一声:“这不是谢家夫人么,怎么有功夫来这里了。”
李耀的案头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井然有序,岁安并不在意父亲的打趣,乖巧请安。
午膳是和父亲一道用的,父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午休结束,下午快上课前岁安才起身拜别。
等会儿她就要回谢府了。
李耀无奈的看她一眼,摆手故作驱赶:“走走走。”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跟着一路送她到门口。
岁安出了门,忽又转身扑回来,李耀受宠若惊,惊喜又愕然的接住她。
李耀已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
岁安还小的时候,几乎是长在李耀的背上、怀里。
李耀喜得爱女,也乐得走到哪里抱到哪里,就连批改文章时,她也是咿咿呀呀坐在腿上,或是伏在膝头,小指头沾满墨水,还往嘴里送。
那时,他的书案常常因她闹的鸡飞狗跳。
慢慢的,女儿长大了,再也不会将他的书案闹得乱七八糟,反倒能收拾的井井有条,但他这个父亲却再也不能随意抱了,是大姑娘了。
李耀感慨万千,拍了拍岁安的背:“都嫁人了,反倒撒起娇来,你这谢家大妇当的可真有名堂。”
“欸?”
岁安在父亲怀里抬头,愣了愣。
李耀笑了笑,嘴上虽调侃,眼神却洞悉一切。
岁安也有过爱撒娇,耍脾气的年纪,性子并不如此前那般乖巧。
后来又收敛心性,年纪不大,行事却老练稳重。
可眼下,她才嫁给谢原不久,竟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一如她的母亲,还是天真烂漫时,日子却艰难,以至于一颗心早早冷成了一块冰。
他捂了许久,才让她脸上慢慢化出轻快愉悦的笑容,后来有了岁安,她更加不同。
被父亲打趣,岁安脸蛋微红,松手站好。
李耀有些遗憾,但也欣慰:“看来谢元一对你很好。”
岁安嘴角轻扬,认真点头。
李耀又补了句:“可你待他也不差,难得回来一次,还是为他操心。”
岁安忙道:“分明也是来探望你们。”
李耀不与她辩,再次作驱赶状:“赶紧走赶紧走。”
岁安展颜一笑,再拜才走,本想去与母亲拜别,却碰上母亲午睡。
“母亲本就起得晚,这才过午膳不久,怎么就又睡了,这样睡可不好。”
佩兰姑姑笑道:“公主一到夏日便没胃口,午膳只吃少许便犯了困,女郎不必担心,待到公主睡好了醒过来,还要再吃些东西的。公主睡前已说了,若女郎来了,不必特地拜别,若不舍得,以后多回来看看便是。”
岁安无法,只能留下话离开。
她一个人乘马车回了谢府,刚进院门郑氏就来了,明面上是同她说起家宴筹备的情况,实际上是说谢佑的事。
“岁安啊,多谢你和大郎帮他这一回。他这次返学时我在担心事情会闹大,没想到情况竟好转了,你们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