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却也说过,蛮族那边有许多的部落,素日各自为政。”
怀夏却没有何念新那般乐观,“他们也不需游说蛮王,只需联合几个小部族便是。念新姐姐,你是最了解贤王叔的,想必你也能猜得到。如若没有咱们两个待在梁京,提前得知此辈野心,并知会了王叔呢?”
“那王叔便只以为是你父皇要对付他,又不知怎么想的提前收兵了罢了。如果这时候边疆有蛮族来犯,他定会先留下大军来镇守疆域,而后派个探子来梁京瞧瞧生了什么事。等他觉察到不妥……恐怕为时晚矣。”
何念新思索之下,皱着眉,肯定了怀夏的猜测确有其道理。
那边的贤妃没忍住,惊愕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怀夏眨了眨眼睛。
月光下抱成一团的怀夏,仿佛还是当初蜷缩在贤妃怀里的模样。她的双眸澄澈,道是“母妃,此事牵扯甚广。您只需相信我和姐姐不会做危害黎民,危害天下的事便好。”
贤妃一手撑着额头,她在此前甚至并没有想过此事会与什么天下牵连起来,只以为又是宫中那些蝇营狗苟,抑或顶多是皇位归属,只是宫中三个皇子都还小,今上也正值壮年,贤妃本不觉得目前的状况须得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最终她也只能无力摆手,叫两个小辈忙自己的去。
何念新便道是“蛮族的话,我倒有一步闲棋,却可用了起来。”
说罢,她便将独孤蛮的事献宝了出来。
怀夏点点头道是“他自幼在蛮族长大,更了解蛮族做派,的确可用。”
“正是正是!若无此后顾之忧,我父王也可抽出手来救驾了。”
何念新高兴道是,“正巧我师兄师姐们已经赶去凉城了,到时候也可帮上忙。”
池崖少年们此事正负责着搅动朝廷军殿后的粮草,时不时地放把小火,偷几袋米之类的小事,搞得朝廷军仿佛有几只苍蝇死活赶不走似的,烦的苦不堪言。
将凉城那边的事商量妥当了,何念新这才道是“另有一事,我正觉得古怪。”
说罢,她将那日在贤王府上现蒙面人一事前前后后都给讲了出来,言罢,还掏出了那张纸条。
那几个字换做怀夏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怀夏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这信收起来,思索片刻后,问道“贤王府四下里住得都是什么人?这蒙面人送信,却从贤王府经过,恐怕是看中府中空『荡』好躲避。但若送信那处离贤王府很远,他也大可不必走这一遭。”
何念新将周边人家挨个数过。
怀夏立时便有了目标“太宰。”
“咦?他?”
何念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怀夏怎么就怀疑上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我那日早上还听见他家两个小厮埋怨,说他本要乞骸骨颐养天年,你父皇不让呢。这等该回家歇着的老头,背地里也跟人勾勾搭搭的?”
怀夏摇头道是“不过是做个姿态,哪怕是为了家里后人在朝廷上立足,太宰也不能现下便告老还乡。父皇恐怕心知肚明。”
何念新嘀咕“朝中那些重臣,各怀心思,我可琢磨不透。”
“姐姐是懒得琢磨这帮蠢人罢了。”
怀夏倒是一笑,话虽轻飘飘的,话中之意狂妄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