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还是您来吧。”
柳盈月不答,反问,“昨日,殿下到底让你们做什么了?”
容安垂下目光。
素云默不作声地伏跪,“小姐,殿下想知道您的喜好和经历,连夜让奴婢们讲述出来,由人记录。”
原本殿下下令不让说,但素云感觉自己背叛了小姐,十分自责。
柳盈月回看一样床榻上躺着的人,即便是睡着也爱拧着眉。
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上前去接过容安手中的帕子,往裴阙手臂上擦了擦,重新浸了水。
“凉帕子不是用来敷的,是擦的。”
容安连连应声。
“会了吗?”
容安哑然抬头,才发现原来太子妃方才是在教他,如今换他来做。
裴阙醒时,见到的便是容安正在替他擦手。
容安见殿下已起,瞬时不敢动了,“殿、殿下。”
裴阙倏然坐起身,又不禁伸手扶着额头,凉凉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她。
动也不动,很好。
药已煮好,宫女进门,偷瞥殿中,不知该呈给谁。
容安走上前,将木盘端到太子殿下面前。
裴阙没犹豫,一饮而尽。
她才开口,“宫里来人,太后近日的病情加重了。晚间臣妾会和张先生入宫。”
“传令太医院。”
裴阙嗓子有些低哑,恢复往常的淡然,“到寿康宫前待命。”
“备好马车,去南城接张简。”
他已起身,容安替他拿来大氅,整顿衣服时,发现她的脸微微别了过去。
窗外雪天一色,细细地下着雪子。
他还在病中,显然这时候不应当出门。
素云已接过伞,给柳盈月撑好。
柳盈月回身看他,“寿康宫中事,交给臣妾就好,殿下无需亲自到场。”
裴阙不应,朝容安摆手。
可怜容安一面想着太子妃的吩咐,一面还是受命于殿下,便替殿下撑开伞。
殿下走得急,把人落在后。
眼见殿下走了几步,却又回身朝太子妃道,“你来。”
容安和素云皆是一惊。
雪天撑伞,凉风能把手都剜疼。殿下要将这事交给太子妃?
素云连忙道:“要不奴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