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公子?大户人家的丫鬟?”
宋彦铭更疑惑了。
霍轩再次瞥了一眼屏风,其中一抹纤瘦柔美的身影微微颤抖起来,他移开目光,稳了稳情绪,“晚辈也十分好奇,故而过去看了一眼,结果……”
宋彦铭敏锐地觉察到了霍轩的神情,心沉了沉,这事必定与自家有关,“霍小将军但说无妨。”
“那嫖客是赵员外郎家的公子,晚辈恰好有几面之缘,故而……”
“赵家公子狎妓,为何要带来我府上?”
宋彦铭神色一沉。
“与赵公子在一处的女子自称是贵府丫鬟……”
霍轩看着宋彦铭逐渐青黑的脸色解释道,
“晚辈常听好友桓家大公子提起宋大人为官清廉正直,忠心为民,见这两人与贵府有莫大关系,恐有人恶意辱贵府名声,故而拜托相熟衙役将此二人单独提走带来了,官府并不会有此二人的记录。”
宋彦铭脸色虽难看,却也明白霍轩的好意,声音也缓和不少,“那么,将那二人带进来吧。”
言罢他才意识到两个女儿还在屏风之后,忙道:“漾漾,带你姐姐回去。”
“不!”
宋家姐妹异口同声,宋时祺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身边颤抖不已的姐姐。
“父亲……不必担心,女儿……受得住。”
宋时禧声音凝涩带着颤音,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宋时祺伸手揽住姐姐,她十分清楚即将到来的场景对姐姐的伤害打击有多大,但她不后悔,姐姐太过懦弱,不破不立,必须让她亲手揭开血口子疼入心扉才有用。
在霍轩的示意下,两个衙役抬进铺盖卷放到了地上,朝霍轩躬了躬身便告辞走了。
地上这对奸夫□□此刻被结结实实地用锦被包裹捆绑住,从露出的脖颈和肩膀来看,应是不着寸缕的,两人嘴里都塞了布条无法言语,赵允诚见到宋彦铭就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宋时祺怜惜地看了一眼姐姐,心里默默为霍轩竖起了大拇指。
宋彦铭看一眼就知霍轩所言非虚,男的是他看中的未来大女婿赵允诚无疑,女的是禧姐儿的丫鬟,他见过几次,场面难看至极,他偏过头,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此时他感受到正屋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管是屏风外的还是屏风内的。
宋彦铭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赵允诚逛私窠子的事他略有耳闻,好友赵旬特地登门赔礼道过歉,告知他已罚过儿子,老友言辞恳切,再三保证不会再犯。他虽气愤,但也知世情如此,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与自己一般守着妻子过一辈子。
再者,他深知大女儿性子太过柔弱可欺,他于赵家有份恩情在,且赵旬为人正派,往后定是会护着女儿的,这亲事是赵允诚亲自上门来挑中的,两个孩子两情相悦,这对大女儿来说是门最放心的亲事。可万万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
心中躁意渐生,在经过赵允诚身边时他倏地顿住,脸转向地上之人,眼睛却并未与之对视,他示意站在门边上的老张将赵允诚口中的布条取下,想给老友儿子一个辩解的机会,“你说,今夜为何如此行事?”
赵允诚嘴里一松,深吸了两口气,脖子一梗,“晚辈无话可说。”
“你你你……”
宋彦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无比震怒地指着地上之人。
这时老张轻声禀报,“老爷,赵大人夫妇来了。”
霍轩上前解释,“此事涉及两家,还赎晚辈自作主张请了赵家人前来。”
宋彦铭压了压翻涌的情绪,朝霍轩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致歉,“本该如此,是我疏忽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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