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停了下来,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你再跟着我,我会报警。”
米勒立刻举起双手,十分诚恳地道歉:“我没有想要干涉您的人身自由,我只是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很明显,提议没有被采纳。
当天晚些时候,米勒的电话打到了钟浅锡手机上。
“太太找到了一个短租公寓。她收拾了一只箱子,准备搬出去,谁也拦不住。”
米勒主动请缨,“需要做点什么吗?”
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联系姚安在国内的家人、通过表哥施压,要不就是从她的同学朋友入手。无论哪一条,都一定能逼迫姚安留下来。
但当那些愤怒的质问、冰冷的眼神重在回忆里浮起来的时候,钟浅锡也一并被拽进了姚安的痛苦里。
握着钢的手顿住,尖在一个地方停留的太久,纸面被洇出一小团墨渍。
他好像失去了绞杀的能力,对姚安,也是对年轻的自己。
“老板?”
米勒又问。
钟浅锡回过神:“先不用了。”
他相信姚安是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她会认清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很聪明。
在那之前,他决定等待。
*
六月将尽的时候,苏粒终于从欧洲坐飞机回了洛杉矶。
落地第一件事,就是催促姚安:“之前到底是为什么找我,快点说,我都要好奇死了。”
两个好朋友一个月没见,好不容易能够凑在一起聚一聚,哪怕不去吃慕斯蛋糕,至少也应该约在比弗利的咖啡厅。
可姚安消息说,如果苏粒方便的话,希望她能来短信上的地址。
“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
苏粒从奥迪车上跳下来,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好奇地问。
眼前的这个街区,离学校差不多三四公里,落魄程度堪比丹桂大街,无论如何都不值得单独跑一趟。
问题落进耳朵里,姚安困难地清了清嗓子。答案就在嘴边,她却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苏粒见姚安不吭声,也没多想,递过手里的购物袋:“喏,我给你买了礼物。我知道你肯定有了这个牌子的眼影,但这款是地区限定……”
姚安顿了一下,没有接,而是把购物袋推了回去。
“怎么了?”
苏粒从她脸上读出点什么,十分不解。
不能再懦弱下去,这是必须要坦白的事情——姚安深吸了一口气:“Jsg我搬到这条街上住了。”
苏粒起初是一点也不信:“开什么玩笑。”
在看到姚安掏出来的钥匙之后,她才愣住了:“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