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日里大师都在念经,不好上前打扰。这法会要持续七个日夜,左玟便跟着一众学子,先安安心心按山长的要求在寺里跟着念了一天经,为惨死在倭寇手下的百姓超度。
直到日暮,快准备离开前,才等到优昙大师跟那千佛寺主持一起下场休息用斋饭的空隙。便跟同窗们打了声招呼,自己跟李磬一同去找优昙大师叙旧。
千佛寺的主持法号明空,听闻是从京城大相国寺来的,故而在金华城也很有名气,颇受城内富户尊崇。
左玟与李磬走近时,却正好听见明空主持唤优昙为“优昙师叔”
,不禁对视一眼,各自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诧异。
有心在这个空隙打扰两位大师的不止左玟二人。他们还没找上优昙大师,已经有一位金华城的富户老爷拉走了明空主持。
二人便一同上前,双手合十喊了声,“优昙大师。”
笑问,“大师可还记得大江边的左玟李磬吗?”
“阿弥陀佛。”
优昙和尚持着佛珠微微颔首,语声依旧是清澈祥和,好似一汪洗濯人心的清泉。“记得的。优昙见过二位施主。武阳一别,二位施主一切可好?”
左玟笑着答道,“大师客气了。我兄弟二人来金华读书,一切安好。今日能与大师异地重逢,却是有缘。”
李磬也是知道这位大师一竹渡江、徒手降服匪徒的厉害的。
听到大师还记得他们,也用一种极欢喜崇拜的语气笑呵呵附和道,“是啊是啊,可见我们与大师是有缘的。”
优昙和尚嘴角微勾,目光凝于左玟面上片刻后,含笑道,“贫僧观左施主神采奕奕,魂思不定之兆已除,甚好。”
左玟顺势感谢道,“全赖大师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优昙笑了笑,却又看着李磬,微微皱眉道,“李施主面有黑气浮动,这几日行事当需谨慎才是。”
此话一说,可把李磬吓得不轻,登时变了颜色,恨不得拉着大和尚的袖子哀求,“这这,大师你得救救我啊。”
优昙摇头,“施主放心,吾观你福泽绵长,是富贵长寿之相。应当只是一时之祸,有惊无险。”
话虽如此,见李磬和左玟都可怜巴巴、紧张的看着他,优昙不免失笑。还是似上次那般给李磬的眉心点了一点。温和道,“有佛印加持,施主定然无碍。”
李磬疯狂点头,并拿出银票,表示要给大师送银子,请大师务必收下。
优昙拒不肯受,只道,“相逢即是有缘。贫僧如今在千佛寺挂单,施主若再有事,可来此寻我。”
李磬见大师不肯接受,当即拿着银子去给寺庙送钱了。
左玟知道他不供奉点什么,心里不安。也不阻止。在李磬去捐香火钱的时候,却是留下来与优昙大师闲话几句。
好奇的问道,“听明空主持与您说话,大师也是大相国寺的僧人吗?怎么来了金华?”
优昙答,“贫僧却是大相国寺的僧人,来金华是奉师命,来此寻人的。”
“寻人?寻什么人?”
左玟热心道,“在下不少同窗都是金华人,却是可以帮大师留意一番。”
优昙摇了摇头,如实相告,“贫僧要找的人身份特殊,只有等一位有缘人才寻得到。”
左玟困惑,“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