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扶起他问他怎么会挨板子?他跟我说,是他进去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县令,县令大人恼怒于他,便罚了他的板子。这事儿没说成,反而丢了工作。
我心下不忍,却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把他送回家去。
我继续在衙门口守着,只盼着有机会能让县令大人抓紧去救人。眼看雨越下越大,水流湍急的很。连我这样体格见状的人都不敢再下水。县令大人依然没有动静。
好在终于有一日,我拦下了他的马车。却原来是他那第六房小妾在家里待的腻了,想出去听戏。那县令不分青红皂白,直喊着让人把我打一顿,扔出城外。
我心急的很,连忙表示我的身份,求他组织人员救人。
那狗贼,竟然让人捂住了我的嘴。告诫我说,‘本官所管辖的县里,不可能出现洪涝。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小心剁碎了你喂狗!’
我自己回不去,又无人应援,整日以泪洗面。直到前些天,停了雨,我才回去寻找他们的尸体。可怜我们村,近八百人的村子。原本逃出来的有近百人,现在却只剩七七八八。
我帮着村里人收敛好尸体,全部下了葬,便想找那狗官算账。活下来的人一再劝我,不可鲁莽行事,怕我冲动之下不顾及性命,他们便派人看着我。
直到有一天,村里的人都烧咳嗽不停,身体越来越虚弱,县里也渐渐传出这样的事来。有晓得事的人就说,怕是生了瘟疫,让我们赶紧走,先不要想着报仇。
我带着一群人连夜赶路,才找到这里来。本想着进了城就能找到大夫看看病,没想到压根不让进城。后面的事儿,您就都知道了。”
张城点点头,“既然你有仇要报,为何又不想走了?”
王石看向他,“大人明鉴。小人报了仇,自知性命不保,所以想先安置好这些乡亲们。大人既能救我等性命,必定是宅心仁厚之人,怎会放任我们这些人不管。大人,求您帮帮我们吧!”
张城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做不得主,得回去问问县令大人。你若愿意等,就在此等着,待我回去禀报了大人再做打算。”
王石激动的向他磕头,“大人是好人,一定会答应的。待我安置好了村民,就去找那狗官拼命。”
张城拦住他,“你别冲动,此事还得另行计较,不要毁了自己的前程。”
张城匆匆赶回县衙,见了赵承宇,赵承宇对他们并不感冒,并不想收留他们。眼下县里的粮食捉襟见肘,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
徐师爷捋捋胡须,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行。你回去告诉他们,虽病好了,却也另有隐患,严禁进入县城。还有啊,吃住自己想办法,不允许私下接触灾民或其他自外地进来的人。”
张城俯称是,匆匆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果然这些人听说能留下,一个个兴奋地商议如何解决吃住问题。
张城在郊外的荒地上给他们划了一片土地,让他们可以自己搭建木屋或者草棚暂住。
一群人对于建什么样的房子,纷纷表着自己的意见。王石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里渐渐泛出泪花。
张城自他一米之外站定,“你去刺杀是绝不会成功的。每个当官的,身边都会有护卫同行。我观你也不是练武的料,又何必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