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给了冷风一心悲凉,我怎么能再把他的孩子交给她戕害?”
“优优,这一刻,你有点刻薄了。”
“嗯,我知道的,我心里恨,不知道该去恨谁。”
“也是,你这样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继续孕育这个孩子。”
“所以,我约了明天手术。”
优优伸出手,苏沫握住,“菊丫,我害怕。”
“不怕,我在。而且,这个是你要经历的。”
“每个女人都会这么苦么?”
“是,你想想你妈妈那代人,你姥姥那代人,都是这样的。”
“再往前数,就更苦了,是不是?”
“是的。”
“以前,我和冷风说:人是不是生来就是来受苦的,这一生,营营役役,也不知活什么呢。他说,中国的词汇很有意思,有个词叫痛快,他问我有没有真的理解这个意思。”
“这个词很特别么?”
“不特别。”
优优唇边一抹笑,“痛快是先痛,然后才能从痛感里边享受到快乐的。还有痛并快乐,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还是有点迷茫。”
“刮痧,知道么?”
苏沫点头。
“刮痧很疼,是不是,但是刮完又浑身通泰,是不是?还有开背按摩,那叫一个疼,但是之后呢?就说最简单的搓澡吧,我最怕手重的搓澡师傅了,动不动就把皮肤给搓破了,当时搓的那么疼,但是之后又很舒服,为什么?”
“我能说我恍然大悟了么?”
“能的。”
两个人都笑了,对了一个相视了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