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赔命。
萧怀舟记得自己小时候哭的撕心裂肺,跪在地上不停的以首叩砖,叩的头破血流。
只求父皇不要怪罪母后。
可任凭他哭了多久,他的父皇都没有出来看他一眼。
萧怀舟抬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怀中的那只波斯猫。
手抬到一半,却又停顿在半空中。
他已经派人将那只猫送出宫了,这只是一场梦。
他发过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触碰这只猫。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熬过去也就结束了。
萧怀舟跪直了身体,瘦弱的少年肩膀没有塌陷,而是版真真的跪在那儿。
直到日思夜想的母后从他背后走出来,扶住他的肩膀:“舟儿别怕,母后在这。”
萧怀舟记得很清楚,当年母后也陪他跪了两个时辰。
这件事后母后膝盖上便落下了病根,万逢阴雨天就需要宫女拿盐袋热敷,才能走得动路。
萧怀舟轻轻拽了拽母后的凤袍,语气真诚。
“母后别跪,这不是我们的错。”
他也随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猫儿放到地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大殿那扇紧闭的朱门。
不是他的错。
也不是母后的错。
更不是那只无辜的波斯猫的错。
明贵妃小产,是因为明贵妃腹中本来就怀着死胎。
不过是找个由头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掉了,这种罪名就要无端端污蔑在他与母后身上。
萧怀舟那时候年纪太小,直到成年之后才将这桩尘封已久往事的来龙去脉,全都打探清楚。
可惜等真相大白的时候,母后早已驾鹤西去。
没有人会再去在意什么是真相。
既然是在梦中,他就不会再让母后跪一次,再伤一次。
一场黄粱大梦,不就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吗?
一场黄粱大梦为什么还要按照曾经的路数走下去。
那还做什么梦?
被萧怀舟拽住衣角的温昭皇后,慈爱的垂下目光,捏住那只小小的手。
母子两个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并肩携手看向那扇紧闭的朱门,不管门后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狂风暴雨。
这一刻萧怀舟没有哭,没有哀求。
只是紧紧的拉着母后的手,还带有温度的,炽热的手。
最后那扇朱门再也没有为他们打开。
一夜过后,萧怀舟就出现在了长宁宫里。
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周遭的仕女全都行色匆匆,但眉梢间洋溢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喜气。
“今天是册封太子的典礼,大家手上的东西都给我谨慎一些,一点错误都不可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