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那些人,有些人有胆子却没脑子,有些人有脑子却没胆子。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一个人出现能改变他们的一生,对那些人来说,程佑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也看到了,他不管走在哪都会有人跟着他。过去我不知道,但现在,他喜欢过这样的生活。”
岑妙无话可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对程佑的感情,好像只是崇拜、好奇和刺激。
他长在了她的审美上,所以觉得他做任何事都对她充满吸引力。
要说,感情有多深,那自然没有。
就连当初鼓起勇气邀请他成为她并肩作战的另一半,好像也是抱着一种诱惑和挑逗的心态说的那些话。
男欢女爱,总有冲动的时候。
她同情他的遭遇,相信他的人品,却从未想过,他们三观或许并不在一条线上。
这就是白灵要告诉她的。
这一夜注定无眠,程佑一晚上没回来,岑妙有想过,要不要找人帮他。
她能找的就只有老爸,好像一只还没长大的雏鹰,一直依偎在他的羽翼下。
白灵说程佑不会有事的,也许明天一早你就能看见他。
岑妙开车出去,漫无目的的开,车里随机播放了音乐。
每一好像都在窥探她的内心,悲伤,忧虑,心疼和不舍。
她在公园的天桥上呆了两个多小时。
天快亮的时候,她把车开到了派出所门口。
座椅放下,眯了一个小时,车窗敲了敲。
岑妙睁开眼睛,看到了车窗外的程佑。
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既看不到愁云,也看不到懊悔,就好像只是去娱乐场所玩了一夜。
眼睛眯着,有些疲劳困顿。
岑妙打开车窗,她声音反倒有些干哑说:“上车。”
跟他一块进去那几个,自觉走了。
岑妙从后座拿了两瓶水,自己开了一瓶喝了几口,递给程佑一瓶。
“什么时候来的?”
程佑问。
岑妙拧好瓶盖,慢悠悠说了句:“早上来的。”
她接着又说了后半句:“但是是昨天晚上出来的,跟你一样,一晚上没睡。”
程佑喝了多半瓶水,听闻,他转过头,喉结轻滑,慢慢吞咽了最后一口。
两人都没再说话。
岑妙把车开到了他家楼下,那个老小区,那套老房子。
她只来过一次,却清楚地记得在哪条街,哪个小区,哪栋楼。
“谢了。”
他打开车门。
岑妙突然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他说:“随便。”
岑妙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他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大清早,楼道里只有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他进了家,没关门。
岑妙关上门,听到他说了句:“自便。”
然后就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