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带林江回来的时候,程母程父还没下工,等回家知道林楠弟弟来了,那叫一个高兴,赶紧就做饭招待了。
饭桌上,林江看着又是肉又是鸡蛋,还有些新鲜小菜,忍住了咽口水的冲动,这种菜色,他们那里都不常吃到呢!
心想,他姐这哪是来下乡的,简直就是来享福的,怪不得下乡还没一个月就长胖了。
不过想过之后,林江就更放心了。
他姐这背井离乡的,他们在家挺担心的,现在好了,根本用不着她们担心。
不过不是说南省是个穷乡僻壤吗?
他看着也不穷啊!
林江是个好奇宝宝,有什么也就问了。
程母说:“南省这边确实比较困难,连年不是旱灾就是涝灾的,老百姓日子的确是不好过。”
“不过咱江县是很幸运的,有个大湖泊在那儿,要是涝灾了,开河道放水,淹不着,要是旱灾了,从湖里放水,也干不着。”
“怪不得呢!”
林江懂了。
只是又听程母说:“不过去年就苦了,涝灾赶上虫灾,又没有药,收成也是不如意,大家要不是等救济粮,就是去那地方弄吃的。”
“什么地方?”
林江在家里受宠,没经历过人间疾苦,不懂得这些话里的暗号。
程母看都是自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告诉林江,“当然是倒市了。”
“倒市?!”
林江惊呼,“您还敢去倒市,不怕被抓啊?”
程母说:“怕啊!但更怕饿肚子。”
程母她们的年岁,可是经历过饥荒年代的,可不就怕饿嘛!
林江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楠接程母的话,“伯母,你还去倒市啊?”
程母说:“去,人老了,也不能天天啃粗粮,咯嗓子的很。”
“小楠我跟你说,咱江县倒市这次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批细粮,都好的很,我弄来了好多。”
见林楠接她的话,程母越说越兴奋,都忘了她还有个当铁路工人的儿子在边儿上了。
终于,程黎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对程母道:“娘,您儿子是工人,你咋能干这种事儿呢?”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下。
接着,程黎的耳朵突然被程母拧了。
“小兔崽子,还用你教老娘做人,老娘这么做是还不是为了口吃的,还不是为了吃好一些,养着身体看你娶媳妇儿,给你带孩子吗?”
“结果倒好,你还埋怨起你娘来了,是不是讨打?”
程黎,“不是,娘你先松手,我多大个人了,你咋还拧我耳朵,叫人看了笑话。”
程母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林楠是未来准儿媳妇儿,林江是儿子未来小舅子,确实都不是外人。
至于罗佳佳,开饭前林楠给她端了,她自个儿去屋子里吃,所以现在客厅里,确实没外人。
程黎只得道:“娘,我刚这么说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出事儿。”
程母这才松开。
程黎揉着耳朵说:“我不是每个月都寄钱寄票来的嘛!你咋还跑倒市去?”
程母说:“没粮食的时候,有票也不顶用。”
程父也跟着道:“就是,老四不许说你娘了,你娘为了这口吃的也不容易,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得了。”
程黎说:“我也没说不让她去啊,看她就激动的。”
林楠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对母子身上,她正研究着程母从倒市弄来的粮食。
这熟悉的味道,没错了,不就是她系统农场里出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