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去种柳树吗?你怎么来了?”
陈烁华跪于他身前,低垂着头,双手奉上卷轴:“这是一位自称洛南洲的公子,让我交给您的。”
“哦?”
墨子渊眉眼微挑,不禁有些意外,他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眸色顿变,他立马将卷轴收入袖中:“走吧,回去。”
墨子渊走了几步,觉身后的人并未跟上,他挑眉:“喜欢跪着?”
陈烁华并未抬头:“到晚膳时间了,属下去给您传膳。”
墨子渊移开视线,轻声道:“去吧。”
他手上拼死拽紧这份卷轴,快步走回宫中,在拐角入宫殿时,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陈烁华。
墨子渊微微皱眉:“你不是去传膳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烁华挠挠头:“我这不是忘记问您喜欢吃什么了吗?”
墨子渊:“随便。”
陈烁华:“……这是个什么菜。”
“苦的不要,其他都好。”
墨子渊思索片刻,继续说道:“这几日,不管谁往我宫中送人,都接受。”
陈烁华欲言又止:“您这是……”
墨子渊勾唇一笑:“然后把他们送去看门。”
“是。”
“晚膳时再叫我。”
“是。”
他将房门紧闭后,方才认真阅读起卷轴。
卷轴上记载的东西极其详细,字迹确实出自南洲之手,夜阁虽有能力查清这些事,但绝非一两日能完成。
是主上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吗……
一想到这儿,他心头不禁微微疼痛,不烈但传遍全身,让他久久不能缓过神。
这上面不仅有朝堂上诸位大臣掌管的事物及手中的权利,还有他们的私下恩怨,甚至完整到他们与谁有利益纠葛。
镇北侯当初平定南疆叛乱,喜欢快刀斩乱麻,因痛恨诚亲王当年试图降于南疆而与他势不两立,现独子逝去,人也受伤,精力失去大半,但势力不减。
诚亲王乃当年太子,如今皇上亲兄长,为人得体公正严明,其在朝堂中势力盘根错觉,扎根深厚,其独子更是接连破获两大案件,胜任锦衣卫督查,如今地位本不可动摇。
但应当年试图降于南疆之事缺少民心,又因前段时间朝堂造谣外戚有心夺太子之位,现如今远离朝堂,试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