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克呆愣愣看着向前前进的军雄。
那些前景与愿景在他脑海中无法形成实质画面基于学生时代观看的战争片,修克无法构筑出真正残酷的战争。他幻想中操作深空机甲,能量光束击破长空的画面更无法与郝誉描述的存在匹配。
他感觉自己正是郝誉描述中的一团空气,正轻飘飘被对方拽着走。
“我。”
修克止住话。他想到可怕的事情,分辨不出自己到底会成为郝誉口中死去的战友,还是以另外一种存在活着。
对十九岁的年轻雌虫来说,一切都太虚幻。
他所能表达的东西,只有干巴巴一句,“我会努力。”
郝誉却完全想好了。他有条不紊,将自己所有的设想与规划掰开、揉碎,喂到修克嘴边,最大程度安定修克的内心,“早上没有和你说清楚,抱歉。一定吓坏你了吧。”
修克看着军雄转过来的脸,胸腔磅磅跳动。
他们行走在密林中,草木晒干的香味熏上来。郝誉依旧提着箱子,牵着修克的手。锯齿状的长叶刮过彼此双腿,软毛一样骚动起褶皱。
“我让你搬出去,不是不要你。”
郝誉再次、再次、再再次强调,“你和芋芋不适合在一起训练。你们学习的方向、进度、未来工作规划完全不一样,你们待在一起还会影响彼此心境。”
对了。
白岁安知道郝誉是这么想的吗?修克才安定的心生出点隐秘的酸涩。他转移自己的视线,抬手碰周围开得灿烂的花。
郝誉叹口气,“有毒。”
修克快收回手,确定指尖颜色无恙后,小声嘀咕,“我还有抗毒基因呢。”
郝誉索性提起他的后腰,将不安分的未成年拽到自己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关于孩子的规划,“抗毒……到时候让基因库给你做适应训练。你听我说,送你去那边后,好好学习,你那个稀巴烂的文化课真的是……深空模拟仓过两天才能搬过去,这段时间就专心训练绳镖。在第七军校有位老师专门学过绳镖,虽然没我那么厉害,但教你足够了。”
修克刚开始还能专心听,到后面便走神。
阳光下,树影中,郝誉的脸被切割成无数明暗。他说话很少直视着谁,随意又浪漫地大放厥词,像一位年长的亲人、友人、爱人正交代年幼的孩子、晚辈、爱人。
修克试图在里面寻找自己的位置。
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牵住郝誉的手,轻轻地,紧了紧,觉郝誉没有任何反馈后,更大胆地往对方掌心送一送。
“到了。”
郝誉看见熟悉的人影,抬手挥舞起来,“优卡!优卡!”
他自然地从修克掌心离开,奔向真正的战友,他的另外一位军雄。两个军雄简单对拳几下,用粗俗语言开着他们体系内的笑话。之前一直提着的行李放在脚下,军雄优卡大笑着拍打郝誉的胸口,言语之间,郝誉露出点吃屎的难言表情。
修克则将握过郝誉的手藏在身后。
他快步上前,拿起自己的行李,站在一边。
“你刚刚是不是碰我的胸?”
郝誉恶心坏了,“你敢打主意到我身上,就再躺半年吧。”
“噫~我这么不挑吗?我看上你。你这个*奔变态。”
“比不上你,雄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