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匪男横行了一辈子,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是否明白,匪气面对一般人,那也许是无敌的存在;可是,它,一旦触碰了权贵,它们连自己怎么死都没有选择权!
被武跃马收监的其他人,相对于三个匪男,那简直是生活在巨大幸福中。他们虽然挨了鞭子与毒打,但至少没有被施以严厉手段。而且,除了两个小头目抓去被以劫匪领头罪直接给崩了外,其余人只是被关押了起来。当然,他们有朝一日出去,他们那被摧毁的身体再也不允许他们为恶了!
他们以后的出路,如果没有亲戚的救助,大概只能靠乞食活着。
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不明白,以前也是给三个匪男站站台,顺便揩揩油,不是过得很惬意嘛!咋这次,说翻船就翻船,而且是这么地彻底,他们到底惹到了谁?
这段时间,正是武跃马升职的关键时刻,结果因为抓获这帮匪徒的功劳,直接晋升到位。权贵之间的游戏,没有人会太在意真相,许多时候,不过就是找一个恰到好处的借口。
同样在这段时间里,季沫并没有过问三个匪男及其帮凶的情况,当他交由周顺和武跃马来处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帮人的下场了,就算这帮人最后都被放出来,那也是生不如死。
对待恶人的仁慈心善,季沫认为,那就是对仁慈心善的亵渎。
当年,在战场上,他亲眼目睹一个小鬼子把救助他的女医护人员给一枪打死了。从那以后,他和他的战士就只有一个信条,他们不要俘虏,他们只要小鬼子的命。因为,他认为,小鬼子并非人类,对他们讲人道,就是对“人”
这个词的极大侮辱;而直接干掉他们,包括那帮汉奸,就是对“人”
这个词的净化。
他以为迎来了胜利,这个世界将会变得静好;而现实却始终无法改变荀子“人性本恶”
的论断,无论是哪个阶层,它们都有自己恶的方式与表现手法。而他,尽管不能扭转全局,但当他面对恶的时候,他知道,那就用更大的恶来消灭恶。
所以,他的心更是向往北方,向往那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渴望有朝一日能目睹他的风采;哪怕是看上一眼,那他也定会激动到非常。
而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他生活的实际,尽可能地在他所属的阶层里生存下去,并极力地搏得最大的收益,从而向他理想的世界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顾四姐拥有更高的资源,而且是极少数人才拥有的权力资源,尽管她没有任何行政职务;这种源于血缘姻亲关系下的无形权力资源,是许多有形职务赋予的权力所不能及的。
面对季沫的来访,顾四姐免不了要调侃一下他,“季军长可真是个忙人,我这都翘以盼多少天了,今儿个才算见到你的影子。”
“我也想着常来看看,奈何琐事太繁。”
季沫在沙上坐下来,“今儿个,我索性把一堆事都抛开,也必须来拜见拜见你。”
“你是从这过,顺道进来的吧。”
顾四姐嘴上这样说,但在心里,管他是顺道还是专程,只要能来,她心里就觉得无比高兴。
“那怎么会呢?是直奔你这来的。”
季沫一脸的真诚,“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有入股的,特意过来请你去当一下鉴赏家,给我们提提建议。”
不管是季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要学会怜惜眼前人。诗词里也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但胜却人间无数。实际的拥有,远比虚无的真实更富有意义。她是实用主义者,她自然懂得这些道理的。
对于季沫的邀请,顾四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在西餐厅用完饭,两个人便去了楼下一间雅舍喝茶。
“送你一样东西。”
季沫顺势从座椅边的一个立柜里取出一份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推向顾四姐。
顾四姐先是用疑惑的眼睛扫了一眼,“这是什么?不会是你的卖身契吧!”
“比我的卖身契还好。”
季沫笑语道,“打开看看,这是我送来江北省的礼物。”
顾四姐漫不经心地拿起文件夹,慢悠悠地打开,原来是一份合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四姐目光含情地看着季沫。
“西餐厅和这个茶舍,我是大股东,送了你一点小股份,希望你别嫌弃。”
顾四姐合上文件夹,然后轻放在桌子上。
“你这算不算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