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月莫名又红了脸,肩颈被他的下巴摩挲得有些痒,她侧颈蹭了蹭,靠进他颈窝里,拉过他环在胸前的手臂,紧紧抱着,她阖上眼,闻着沿路随风扑来的草木清香与他身体散出的暖香。
良久,她懒懒问:“我们现在去哪?”
“吃饭。”
他温温地答。
“这荒郊野林的,哪里有饭可吃?”
“相见欢。”
“啊?”
应疏月睁开眼睛,极目之处隐有星火烨动,“相见欢?”
应疏月想到那次被王晰扬诓来此,最后弄得个不欢而散,对此处多少有点抵触意味。
“把酒楼开在这荒郊野外,那老板是不是傻?”
她说。
“特别傻。”
听见有人和她意见相符,应疏月心中微喜,她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又觉得还有哪里不太舒坦,她呼了几口气,说:“纪寒舟……”
“嗯。”
“今天那人说师父……你生气了?”
应疏月稍有疑虑。
纪寒舟没有说话,应疏月却听见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他……真的在介意!
应疏月把缚在他臂弯的手慢慢往下移,滑过冰软的衣料,探进他掌心,撬开他的手指,与他扣在一起,她说:“师父他其实是个性子极为孤僻的人,大概人活得久了,便没有了欲望,有时候他像个看淡一切的老人,自饮自弈;有时候又像是个不着调的孩童。
我记得清楚,有一次,我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提剑追着我绕无琊山直跑三天三夜,这都是后来我能从他手底下逃脱的事了,更早的时候,我每每都被收拾得跪地求饶。你还记得后山那只小狐狸吗?”
她问。
“嗯。”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
“我与师父的相处就像此山望彼山,日日相见不相亲。无事的时候我便自己在山里玩,有一日我路过通云河,捡回只小狐狸养在后山,每次一遇上它,它便往我怀里扑,爪上的泥时常印在我衣裙上,我一生气,就给它取了个名,你猜叫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