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舟气息郁结,喃喃低语:“陛下怎么还玩这种抠字眼的游戏?况且,玉向来是定情之物,怎么能乱给?”
“你我逃至西境时连命都快没了,身上可还有别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那时就快要死人家姑娘床上,我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下?朕把你当兄弟,你竟敢把朕当情敌!”
慕云渊气急,紧握的拳头在纪寒舟肩膀前抖了几抖,忽而,他深呼一口气,撂下即将打在纪寒舟肩上的手,转身,大袖倏地拂到腰后,走出水阁,又愤愤然道:“朕好意留你们用膳,却被你两口子喂了个饱!这饭还吃得下?”
“当然吃得下!”
纪寒舟大声回应离去的玄金长袍,然后他又悄悄把手递向身后的应疏月。
应疏月盯着那只修白的手看了半晌,又看向他另一只系着锦帕的手,白色锦帕已浸染成暗红色。
听了慕云渊刚才的解释,她算是理顺了今日生的一切。
她看向他颀长玉挺的身背,嘴角不自觉扬起。真不知这狗狐狸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他的心是泡沫做的吗?居然如此敏感。
还怪会无中生有。
应疏月娇赧着,伸手入纪寒舟掌心,与他十指相扣,她缓缓站起来,靠近他颈边,说:“我早该扔了那破玉的。”
纪寒舟说:“对,早该扔了。”
应疏月说:“可那是皇亲之宝……”
纪寒舟又说:“那不能扔。”
应疏月嗔笑,杏眸弯弯。
纪寒舟紧攥着手心里的纤纤细指,问:“你想知道咱们师父的事吗?”
“咱们……什么?”
纪寒舟解释:“墨如雪。陛下为你我赐了婚,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师父就是我师父。你不想知道他的事吗?”
听他一问,应疏月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叫牵挂的情绪,一时间,脑海里全是墨如雪傲娇又翩然的身影。
她想他了。
那个不会变老的,如神仙一样的男子。
有关老妖怪的身世过去,她疑惑了不知好多年,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没了要深究的意趣,更何况,只要墨如雪不开口,便无从知悉。
适才在御书房里乱了心,把想问的话抛到了脑后,偏逢此时有人再提及,那潜藏已久的好奇心突然从心底直穿天灵盖而出。
她道:“有点想……”
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