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樊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动他,自己起身之后,优先去洗漱,之后就主动出了房间,给少年留个人空间。
虽然出门之后就是在揉和活动自己酸痛至极的脖颈和膝,脊柱,之前伪作无事的时候强行尽快完成能出门的清整,关节传来像是僵直麻化之后再开始恢复的感觉,现在则因为那极度的僵硬感恢复后劲一时有些没法有效活动。
至于房间里的少年……
少年待人离开,才坐起身,只是表情再不能和以往一样。
他抿了抿唇,几乎是在那浅色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手之前的触感仍然存在,毕竟……握了一整个晚上。
少年之前虽然并非没有碰过手掌,但这种情形,尤其是他自己无意识间做的这种行为,仍然让少年感到非常……
总而言之,少年侧了头,连由意识到此的由掌心传至耳垂下的热度都过了许久才消解下去。
这不是很像他。
不如说,从到达……之后,似乎他的状态的确不是很稳定。
笨狗,坏狗……
少年默默排比不下去,他的确想不到其他称呼。
最后生完一些郁闷的闷气的少年踩着地上的鞋子进了洗浴间洗漱,换了衣服重新走到床侧的时候,听到敲门声。
少年打开,看到狼犬扬了扬手,带了打包的早餐回来。
两个人坐在房间的桌旁对坐着吃早餐。
少年仍然很不习惯和人一起一张餐桌吃早餐,除了之前,好像就是和这人在这次前面的时候了。少年一时撇了下头。
更何况是……刚刚之后。
少年低头吃粥,完全无视了,甚至扫都没有扫一眼对面。
而这“无视”
仍然再明显不过,而且因为不是在餐饮店里,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这种不看唯一一个共同进食者的“无视”
举动,因为过于刻意反倒显得有些……
好可爱。
狼犬心中再次想着。
这一次,他没有太克制自己去看少年的侧面,毕竟这个时候少年表情的细微蛛丝马迹都再明显不过,而只是现细微的一点,都足以使他现在的犬齿像是碰了一种叫做黑猫的糖。
毕竟他之前一晚的时候,才刚刚……
他知道他的状态或许不太对,但他的确感到了一种不为所人知的理直气壮。
他可以看少年,即使那可能让少年羞恼。他可以表现自己对少年的专注,即使少年可能不置一顾,也不侧头回视。他想悄悄地在没人觉察的时候在少年的手背,或者脖颈侧下的位置印上自己的犬齿牙印,表示这是他为之所专意的黑猫。
而就是这个时候,少年才忽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瞪他一眼。
“饿就吃早饭,坏狗。”
清凌凌的少年音。
啊……这次是,“坏狗”
。
似乎自己这回的视线太明显了。
不过在他以为少年不会回视的时候,少年突然这样回视了,这让狼犬感到了……在不曾想的时候被忽而回复了。
他一时几乎有些对此,感到高兴。
但在被骂的时候表现出高兴可不会让猫科动物消气,于是颀长身影并没有做出明显的反应,只是耐心地等猫科动物埋下头去把早饭吃完,才开始起身清理。
两人带着过于简单的随身行李回了车上,虽然霍惊樊身上那些酸痛的部位仍然在几乎让人牙酸地作痛,但对霍惊樊来说现在的恢复程度已经足够,他如常坐在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