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是中情局的啊?”
许唯转了转眼珠,大概明白我意思了,“你找她要过唐若的号码?”
“多新鲜啊,你那朋友的号码要是人人皆知,他就该换电话了。”
“这不都陈年旧事了么,还挺守信用。”
“既然答应她了,就给她呗,反正以后再没瓜葛。”
“没瓜葛?操,那是你以为,不信咱走着瞧。”
“你什么意思?”
“你大脑进水了?等你们专辑发行,销量要是好,她还得拿你说事儿,并且得摆出一副姿态——乐队的第一任主唱是她。”
许唯不说我都反应不过来,录音的事儿我倒是记得,可往后完全没考虑过。
“所以啊,你真是多余还她。”
“有道理。”
我点头。
“我都得跟着倒霉,”
许唯点了烟,抬眼看天花板,“还有我妈。”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俩已经上过一次报纸了……要真是再有什么动静,确实连带他以及他妈一起成为口水焦点。
“愁眉苦脸的干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这张专辑想卖不出去都难。”
“沾了您的光。”
我话横着就出去了。
“你怎么那么能曲解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你们实力好,你理解到哪儿去了?”
“你多心了。”
“甭老觉着该着我什么似的,操。爷没施舍你什么,是你先给了我机会,我才给了你机会,顺带还让我赚一笔钱,公平合理。”
后面又说了几句,越说越不像人话,许唯闭嘴,收了桌子去厨房收拾。
我承认,很多时候,面对许唯我有落差,而且他那张嘴……确实烂,时不时就能刺激我一下。但我更知道,我喜欢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搀杂任何的杂质。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总为这些破事儿起疙瘩。
这么想的时候,脑子里嗡嗡的,仿佛这种感觉很熟悉。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波尔多了。即便徒劳,我认了。
许唯犯宁,吃完东西就窝进了自己的屋里。我上了床,随手拿了书看,看了半天之后,觉得什么都没看进去。我能感觉到我跟许唯之间产生了什么隔膜,这隔膜不厚,但是却足以让我们无法触碰彼此。
这层隔膜,是苏禾。
如果不是记忆的偏差被发现,我们还可以像原来那样儿,该怎么过怎么过,可发生了你就没法当他不存在,许唯在乎,我更在乎。
他是那种摔了一次跟头就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点摔第二回的人。之前对他的排斥直接导致了他对我的冷淡。他惧怕贴近我。
挺糟糕的一个情况。
我甚至能预料到,再这么下去,完蛋是迟早的。
可对此我觉得无能为力。他竖起盾牌,我就不愿意死气白咧的往上顶。
怎么办?
烟抽了一颗又一颗,我越来越不困。他呢?是不是又失眠的辗转反侧?
推开许唯屋门的时候,我看见他正坐在窗口,赤裸的背脊挂着细碎的汗,头发垂在脖颈处,不经意的散乱着。音箱的音乐声不大,有个男声淡淡的唱:“天空中孤单的飞鸟,墙壁上昏暗的夕阳,总是让你柔软的心,轻轻掠过一些暗影,你坐在朝西的阳台,让寂寞随黑夜袭来,那曾经闪亮的心,为等待已开始黯淡……”
吉他的声音那么落寞,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许唯就像个孤独的孩子,坐在窗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我搂住了他,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丫吓人玩儿啊?”
他忽然扭过了脸,手里的烟落了下去。
我吻上他,弄得他有点儿不知所措,手伸过来推我,推了几下又环住了我,他不停地回吻,喘息的越来越剧烈。屋里闷热的厉害,我觉得浑身冒汗。
“我还以为你出家了。”
他明显是在讽刺我。“其实你出家庙里的住持肯定高兴,连剃头钱都省了。”
“大热天儿你怎么不开空调?”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胡扯。他胡扯起来总是没边儿。
“我乐意,我当桑拿,犯法啊?”
我把他从窗台上拎了下来,直接按在了床上。他那张能把死人气活了的嘴特别妨碍某些事情的发展。
“疯了,干嘛啊!”
我伸手去拽他裤子的时候,他这么问我,纯属明知故问。
我不去理会他,该干嘛干嘛,他任由我亲吻,半晌,才想起来脱我的衣服。赤条条的滚到床上之后,他爬到了我身上,开展他一贯的怪癖。他总是喜欢舔我,每一寸皮肤。
“调过来。”
我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