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渐微凉、地灯微暗、**望散尽。
林瞳曦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枕头里,她后悔了。粟逸远穿着浴袍在阳台外吸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烟头被他狠狠在烟灰缸里摁熄了。林瞳曦起床,用一张薄被披在身上,二话不说起身找手机打,想要打电话叫人送来一身衣服。她现在想马上就离开这里!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了?”
男人边说边走进房间,黑暗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林瞳曦赤脚站在原地,就像是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钉在原地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回头,粟逸远已经回到床上,坐靠在床头,一手横搭在床头架上,另一手又夹着刚刚点的烟,指间的香烟还闪着微光。
她看了看他指间的烟,蹙了蹙眉头。
他以前从不在她面前吸烟。
林瞳曦怔了怔,然后抬眸直视正在吸烟的他:“粟少爷,你我都是成年人,我就当你醉了,你也当我醉了。相信我,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不至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吧,等出了这道门,我们就当没见过。对这件事,我绝对闭口不提,我相信你也是。你说是吧?”
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看起来盛气凌人实则胆小如鼠。思及此,粟逸远似乎……笑了。黑暗中,林瞳曦看见烟头的火光动了动,粟逸远再次把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林瞳曦警觉地后退了一步,粟逸远已经耐心告罄,起身下床,三两步来到她跟前,单手扣住林瞳曦的腰肢,锁住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眉骨之间拢起一道弧度,居高临下的姿势,压迫感很强:“于瞳曦,你没有心的吗?”
林瞳曦想从他手上挣扎开,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做罢,用一种不舒服的姿势继续说:“粟先生,我们早已结束了,请你自重。”
她和他划清界限。
林瞳曦一番挣扎,身上的薄被往下滑了一段,雪白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粟逸远的眼底。她敏锐地察觉到粟逸远的眼神变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磕磕巴巴:“放……放开我……”
“呵?结束?当年结束,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粟逸远看着冷漠的她发笑反问。
“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再次强调。
“林瞳曦?姓林?呵……怪不得找遍了北城海城,都不见你的踪迹,原来如此……”
粟逸远自嘲。
“是的,谢谢我的爸爸妈妈,我才能活着。现在才能再站在你面前。”
她脸上开始有泪痕,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笑着的,好不落寞。
“……”
粟逸远想说什么,但却被她继续打断。
“粟先生,拜托你搞清楚,是你先和我提了分手,后面我再提怎么你又不愿意。我们当时已经分手了,麻烦你回忆回忆是不是这样?”
她变了,变得经历和陌生了。曾经的安静甜美,对他完全依靠的她不复存在了。
“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来找过我,旁敲侧击打听我的家庭。那时候我太天真了,你这样的家庭,其实早就已经把我查的底朝天了,但是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在我们冷战的时候,你的姑姑,带着银行卡来找我。小说里那些‘这是三百万,离开他’的戏码就真的在我身上发生了。”
她抬头望着他,笑着讲述曾经。
“你美丽动人的姑姑,是不是告诉你我收下那笔钱了呢?三百万?呵呵……那时候的我还觉得好笑,我何止是在乎这一点啊,我还想分走你半个身家……”
当时的她,年轻单纯,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金钱而放弃一路走过来的感情,那可是她的全部青春啊,她最灰暗那几年的光……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林瞳曦像是在质问粟逸远。
“拜托粟先生了,出了这个门咱们就别再见面。”
她仰了仰头说。
“于曈曦,你是真的没有心……”
他还是习惯叫她于曈曦。
“我知道,你一定也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时期,那正好,我们两清了……”
她无力。
粟逸远落寞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可是心里缺失的一块和这几年偏执的信念轰然崩塌。
“两清?谁允许你结束了。想都别想。现在,我不介意让你再狠狠记得我一次。”
语罢已轻俯下身,抱紧她,圈着她重返床上。笔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她的脸。继而是唇,轻点唇瓣,温柔缱绻,继而他抬起她的下巴,深入这个吻。慢慢地,手指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的一路下滑,予取予求,绝对的蜻蜓点水,却也是绝对的撩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