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雅直白地问。
那位郎君起身朝她劈出一掌。蓝雅险险躲开,正要摘叶反击时,却被眼前的情况搅得不知所措。
君月郎一手正握着梁粟殷的银链。方才正是梁粟殷要偷袭蓝雅,被他挡了下来。
“月郎松手,俺替你教训这个没礼貌的毛丫头。”
君月郎翻了个白眼,拉着银链缓缓走回梁粟殷身旁,颇为无奈地揽着丈夫肩膀,将人拖回暗夜中。临走前,他还十分大方地对身后几人挥挥手作别,倒是梁粟殷叽叽歪歪骂了蓝雅一路。
狼群退去,渐渐消失在暗夜之中。
“这就……走了?”
“不走,留下来过夜?”
薛俊艰难地站起身,对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人家喜欢怎样,与你何干?况且他们相处已经几十年了,还能始终如一,怎不叫人羡慕?”
“喜欢怎样活着,就可以怎样活吗?”
“当然,也有代价。只要你愿意。”
蓝雅若有所思。
“荒山野岭的,有话回去再说!”
薛夫人说完,迈步走入林中。夜枭声音凄厉,四野静默无声。月夜清寒总是冷到人心里。
“我不回去了”
,蓝雅忽然道,“薛夫人,大傻子。多谢你们对我照顾良多,但是……”
“丫头!俊儿伤成这样,老身一人恐怕照顾不来。”
薛俊尚未开口,当娘的已经代为控诉。她虽然言辞委婉,但语气之强硬,足以表达她此时的不满。
蓝雅便没再作声。
三日之后。
薛俊趴在自己房间草席上休养,半梦半醒之际忽然笑出一声猪叫。当时蓝雅正在门前煎药,听见屋里动静,便知此人已无大碍,于是恶作剧地抬起他的身躯,猛地将人翻了个身。
薛俊背后伤口触到草席,如同赤身躺在炭盆里,分不清是痒是疼,是酸是辣。他立时原地乍起,什么迷梦都消散无际了。
“啊!”
汉子赤脚站在榻前,两眼清明。
窗外风和日丽,日光落在身前姑娘脸上,将那枚他吻过的泪痣淡化许多。蓝雅鬓边散下几缕碎,袖子挽起半截,露出一段白藕色光洁的小臂,身上还带着些药草的苦香,这时候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显出难得的些许温柔。
薛俊看得愣住,一时片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不,他想到一句。可他晚了一步,蓝雅先开了口。
“把药喝了。”
她一手提着根烧火棍,一手端过窗台边凉好的药递给薛俊。
薛俊乖乖接过,咕噜咕噜仰头饮尽,可当他放下碗时,方才那个女子就如迷梦般忽然消失不见。
薛俊忙追出房门去寻,可是他刚跨出屋子,立马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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