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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出血,准备手术。”
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紧接着,眼前现出两三个白大褂的身影,一个女医生小心的说:“乔主任,这种普通病人还是交给我们做吧,您确定……”
“我来吧。”
这个男人的轮廓虽然模糊,但磁性的声音却总让人勾忆起什么,杜小希努力睁开眼睛,却被疲惫压的不堪。
恍惚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
“杜小希,女,二十四岁,未婚。”
‘未婚’两个字眼跳进杜小希的脑海,像一只虫子一样撕咬着她的神经,多么讽刺啊……她本来已经结婚两年,却从陌生人的口中跳出‘未婚’二字,如果是以前,她本可以反击:我的老公是江宁,江氏集团的董事长,在鲁市很少有人不知道他。
当梦想崩塌的时候,谎言接踵而来,一幕幕过往,像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支离破碎的呈现在杜小希的面前。
认清现实吧!
“小希。”
病房门外突然走进一个鬓角白的女人,她穿着朴素的衣服,眼角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距离上次见面只不过隔了一个月,杜小希忽然现,母亲好像又苍老了不少。
“妈。”
她张开口,就被杜母示意休息不要说话,她挨进女儿,低声说:“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管怎样,都有妈陪着你。”
无限的委屈,纠葛在心中,杜小希就算再无助,再难过,也不想在母亲面前流露出来,看她的样子,明显是已经承受了很多。杜小希靠在病床,白的双唇抖动着,她微笑着说:“江家告诉了你什么?”
“她……她们说你……生不出孩子,江宁打算离婚,因为当初你们没有办结婚证,他打算给你一钱作为……”
杜母话未说完,房门戛然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衣裳光鲜的贵妇人,那人没好气的哼了声,抬声就道:“你养的好女儿,干出的好事,还有脸找我们要钱?”
杜母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怯怯的叫了声‘亲家母来了’。
杜小希气的浑身抖,碍于做完手术,虚弱之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人撒野。
“你的疯女儿,把江宁的头打伤,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如果我报警,你们都得去监狱蹲着!”
江母愤懑的道,“我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没有告你犯罪,是施舍你,从此往后,你们杜家和江家丝毫关系没有,还有,杜小希,如果你胆敢纠缠着江宁,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了?”
江母一怔,现杜小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愠怒,更是风轻云淡的看着自己,好像刚才自己那番话是对着空气吹的。
“这里不是江家,说完了,就赶紧滚,免得弄脏了地板!”
“你。”
江母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道,“杜小希,你离开江家,我看谁还敢要你,啧啧,你还真说错了,这里就是江家的地盘,这家医院有我们江家的股份,现在,我想该滚的应该还是你!”
有钱,就可以任性,就可以妄为!?
没错!
杜小希浑身一窒。
杜母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杜小希张大嘴巴,任是她再怎么隐忍,也无法面对这一幕,豆大的泪珠唰的一下就落了出来,眸里的仇恨像火苗一样,一旦点着,便撕裂般疯狂燃烧,她看着母亲,再看下那个恨不得把她踩死在脚下的江母,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两年前,杜小希和江宁走近教堂,同天,江氏集团的股票大增,业内都在疯传江氏集团是上市公司中最有人情味的集团,而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利用多年前江父的‘遗言’作为噱头,来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危机,大打人情牌,重扭转资本输入。
短短两年,人性的嘴脸,便暴露无遗。
两人连结婚证都没办过,至始至终,她都是名存实亡的路人,不,是一枚棋子!
“好了。”
轻描淡写的一个词语从进门男子的口中传出,却夹杂着不怒自威的声势,他穿着白色的医生制服,英气煞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黑色的眼眸深邃而又逼仄,一米八五的完美身材站在那里,像一堵坚硬的巨石,让人心惊胆战。
杜小希扭过头,从那个医生的身前移开,她强自走下床,将杜母从地上搀起,既然这家医院也是江家的,那她确实没理由留下,‘江家’两个字已经让她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