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挠了挠头,把屁股挪了挪,拍了拍床:“我还困着呐,要再眯一会儿,你要不要一起?”
“也好。”
魏婴过来,不客气的躺了过来。
沈芳好笑的看着两人,把床让给了他俩,她此刻无比怀念曾经两个端着礼仪的少爷,而不是如此幼稚两个小南瓜,三岁都嫌多!
第二天清早,暗卫过来禀报的时候,太子正在用盐水漱口,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暗卫的禀报,把口中的水吐了出去,仆从递过来帕子他接过来擦了擦嘴,随手扔到托盘里。
“孤只是让你保护他,不是监视他,至于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必跟孤汇报的这般详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去吧,以后除了涉及到他安危的事,其他的事不用汇报了。”
太子挥手,暗卫退下,幕僚上前问他:“小侯爷身边的女孩,似乎和方县令有些渊原啊,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一查?”
太子拧眉看了他一眼,他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姑娘和方九城有什么关系,方九城既然想遮掩,就没必要刨根究底。
毕竟,他闯得祸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祸。能少牵连几个人就少牵连几个人。
李泽难得强硬地开口:“说了不必,孤要用他,难不成还非得要在手中掐一个人质才能让他安心辅佐我?”
太子性子仁厚,对待幕僚礼贤下士极少说重话,此刻说得话,已然是表示他心情不悦至极了。
幕僚讪讪点头应是,再不敢多废话。
庭院里,太子和方九城聊了很多,又听到方九城说道:“太子既然是来赈灾的,等保亭这稍微安稳了,去营城看上一看吧。”
保亭县令夏彦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头暗骂这个老货,这几天带着百姓在这赖着不走,说要帮忙建府衙,建了一溜十三招,原来是惦记把财神爷给拐走。
没等他提出来反对,太子优先点头:“正是,孤既然是来安置灾民的,自然是庆州所有的地方孤都要看上一遍才是。”
“太子英明。”
“殿下英明”
两人齐齐说道,又对视了一眼,双双别开了头。
太子这头谈着正事,沈芳他们当然不能靠近,谢瑾瑜和魏婴睡饱了,吃了早饭,就把沈芳给叫了出来,说要带她出来逛逛,总在屋子里憋坏了。
沈芳看着谢瑾瑜包着厚厚纱布的脚,就没看到谁脚上伤还没好利索就要四处逛的。
两人用心如此,她也只得承情,跟在二人身后,太子几人谈完了话,又对赈灾的部署探讨了半天,等到散场都快晌午了。沈芳还好,她平时常常在寺庙里干活,习武之人站桩也是常事。可苦了谢瑾瑜和魏婴了,他俩皮薄脸嫩的,在太阳底下干晒了一会,就满头的大汗,沈芳多次劝说他俩回去吧。他俩仍是咬牙坚持着。
这让沈芳心里十分感动,傻子都看出来,他俩是想让她看到方九城。
看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门打开,太子一行人款款而出,方九城身子挺拔,人群中很显然。
太子似乎没料到门口还有三个小豆包,双眉上挑,微露诧异。谢瑾瑜忙上前笑着解释,说是几个人溜达溜达。
这拙劣的演技和藉口岂能逃得过太子的双眼,他不漏痕迹的看了沈芳一眼,只点点头。
径自离开了。
几个人在原地,谢瑾瑜站得最靠前,有太子幕僚跟他行礼,然后离去。
方九城慢慢走到他身边,也跟着行礼,眼风都没往沈芳方向扫一眼,直接潇洒的离开了院子。
沈芳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也忍着没看她爹。
昨天私下见了,都不能认,今天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自然更是需要避嫌了。
没等沈芳失落,边上的谢瑾瑜撞了她一下,“我饿了。”
谢瑾瑜揉着肚子:“沈芳啊,背我去吃饭吧。”
他真的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