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
季念看向她,“你看到了吗?”
苏翘点点头,指指她身侧:“在你手上。”
“……”
季念垂头看了眼,发现自己找了一大圈的帷帽果然从头到尾都被她捏在手上。她默了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般,把帷帽戴上。
“你今日是怎么了?一整天都不对劲,昨日被雨淋坏了?”
苏翘问道。
“我……”
季念抿抿唇,“没有,没怎么……”
她不知应当如何形容昨日她和谢执之间发生的事,没说下去。
苏翘挑着个笑,戳穿道:“该不是和谢大公子吵架了?”
听到苏翘这么说,季念下意识看了看周围,食指放在嘴前嘘了声:“也不算是吵架。”
她也不知道算什么。
难得见季念吞吞吐吐的,吵没吵架苏翘心里反倒有了个大概,随即,她放下手中的话本和瓜子,正襟危坐,正面朝向了季念。
见她俨然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季念叹了口气,到底把昨日发生的事同苏翘说了一遍。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能让季念翻来覆去彻夜无眠的事,放到说给旁人听的时候,竟是三两句便说完了。
苏翘听罢,皱皱眉:“念念,你是不是早先进城外那宅子前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也太不走运了些。从侯府那个自恋的将军开始,还有前几天那叱罗,身边一个个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听到嘉裕侯被她说成这样,季念摇摇头笑了下。
“但反正那些个人都是小喽啰,”
苏翘睨她一眼,又捏了颗瓜子放在手里剥,说道,“独独你和谢执,我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事。”
季念脸上笑容僵了瞬,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处还没好全的伤口。其实何止苏翘没明白,就连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是一团乱。
“你说谢执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翘把点心往她面前挪了挪,“是对过去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丝丝密密的刺痛袭来,季念回过神,垂下手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四年前是她拒绝的谢执,是她要与他分道扬镳,所以从她遇见谢执的第一面,她就知道,他该耿耿于怀。但她更知道,他的独绝刻进骨子里,不管是刺还是温存,断了却是真的断了。
可或许是昨日小孩最后随意一句,什么东西哗啦就被打破了。
那场大雨中,谢执目送两个小孩跑没了影后便进了屋,什么都没再说。他转身划过她的目光淡得像水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至极,没有回头,就那样消失在雨幕中。
而他走之前,却还没忘记把那瓶药给她。
正想着,便见苏翘突然凑到她身边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