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害怕打雷?”
姜澈不亲人,就捧着他的脸捏来捏去,和虞清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一定要把时间的利用程度拉到最高!
“我不害怕。”
虞清闭上眼,手指往姜澈腰上掐了一把,蠢东西最近瘦了,手感没有之前好。
“好好好,你不是害怕,是厌恶,”
姜澈给他顺完毛,依旧想知道:“为什么厌恶打雷?”
虞清稍稍睁开眼,屋外是倾盆大雨,屋内他们亲密相拥,在这一刻,他不害怕。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而已。”
“我想知道。”
姜澈难得胡搅蛮缠一次,虞清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他了。
在虞清有限的记忆里,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被家里人转了好几手,最终虞清的父亲出了最高价买回她。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她不喜欢虞清的父亲,但她对虞清很好,直到他三岁那年,在雷雨天自缢身亡。
虞清只是睡了个午觉,被雷声惊醒后,在客房看到母亲的尸体。
他并不觉得害怕,但那一幕至今无法忘怀。
对于母亲而言,她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死亡,她自由了,虞清为她感到高兴。
他的恐惧和厌恶从来不是母亲给予的。
母亲用死亡解脱自我,那他该怎样逃离呢?自从母亲死后,焦虑、苦恼就像那个午后的闷雷和暴雨,将他锁在无法释怀的过去。
姜澈安静地听完,在沉默里抱紧了他,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往。
是他太蠢了,能让虞清介怀的过往,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闭嘴,不想听。”
在他看来,对不起、没关系,诸如此类的屁话最是没用,做了就是做了,难过和高兴都没有意义,人生在世,大可不必多道德。
虞清狠狠往姜澈嘴上咬了一口,尝到新鲜的血液,他亲眼看着伤口渗出血迹,看着血液在他的注视下凝结,“我原谅你了。”
姜澈摸摸嘴巴,还能这样?
虞清哼哼两声,就是这样。
他会慢慢释怀,尝试走出当年那间闷热潮湿的房。
姜澈拥着他,跟他说着新公司里的事情,他被安排到市场部,暂时只需要收集数据,做一些比较简单但很重要的工作,虞清耐心地听着,直到姜澈说他会好好干,不会让他丢脸。
“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不会给我丢脸,也不会有人置喙你的存在。”
他的面子他自己挣,不需要姜澈整天提心吊胆。
姜澈愣愣地看着他,很久说不出话来,原来稍微失败一点也不会被人斥责。
他的存在不是为了让谁有面子,他只是他自己。
“可我太依赖你。”
姜澈垂下眼,和虞清比起来,他太平庸,偶尔会有点自卑。
虞清敲敲他的脑袋,“这说明我很厉害,没本事的人才会在别人身上找面子。”
他有能力处理姜澈的事情,但也仅限于这个人是姜澈,换了别人他才懒得烦,姜澈自己争取来的,就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