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夏听着小秦湛那童稚的言语不由失笑,“哪儿有你这样自己咒自己的?而且,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就算了,昌宜候他怎么说都是莪名义上的兄长。”
苏识夏道:“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能叫他昌宜候,要叫舅舅的,知道吗?”
“我才没有这样的舅舅。”
小秦湛低着小脑袋很小声地嘟哝着,“之前几年他都没有去秦家看过我们一次,他对我们都不好,我才不要认这样的亲戚!”
这小子,脾气还挺大。
苏识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也知道小秦湛这话不合乎礼法,可这次她却没有去纠正他。
小孩子,恩怨分明没什么不好的。
原主欠了她义父一份恩情未偿,如今原主死了,原主的义父也不在了,她又占了原主的身子,那这份恩情,就该由她来替原主还上。
可,就算要还恩情,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和小秦湛无关。
想到这儿的时候,苏识夏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行,你不想认也没关系。”
苏识夏笑道:“以后只要在人前你礼数做足就行了,人后,你不用把昌宜候府这些人当做什么亲戚看待。”
“毕竟,这些人本来也就不值得依靠。”
小秦湛一听苏识夏这话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小脑袋也抬了起来,对着苏识夏用力点头。
看小家伙重新恢复了精神,苏识夏也没再耽搁,招呼了素秋一声让她跟着,她牵着小秦湛的手就朝着外书房那边走去。
只是这次还没走出多远,她就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这次拦她的倒是个熟人——宁润兴。
“寿宴都已经散了,你竟然还没有跟着你母亲一起回去?”
苏识夏挑眉疑惑地看着宁润兴,“你这是要去哪儿?”
“什么去哪儿?我就是听说你要到书房去找昌宜候,知道你必须经过这条路,故意在这儿堵你呢。”
宁润兴这次也没和苏识夏绕什么弯子,开门见山地问:“我说,你之前说的那话,不是玩儿真的吧?”
“什么?”
“你别和我装糊涂!你不是亲口说了吗,今日来贺寿的宾客,你都让他们留下了地址,等第一批雪肌水做好了,你要每家都送去一份给他们试用!”
宁润兴一说起这事儿就忍不住炸毛,“你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连这种话你都敢说得出口?”
“今日来道贺的,至少也有好几十户人家,你一家就算只送一瓶雪肌水,那也得是好几十瓶送出去……”
“谁说我只送雪肌水?”
苏识夏打断他的话,“我是打算将我们店里将来要主打的商品都给他们寄去一份。”
“只送一瓶水瞧着可太小家子气了,要送不就得送一套。”
宁润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的视线都陡地一黑。
“疯了!你是真的疯了!你就没算过成本吗?你可想清楚了,咱们店都还没开起来,你如今可是一分钱都还没赚到呢,现在就要先砸钱出去?”